一顿早饭下来,东西没吃多少,关于我和卢修斯的八卦倒是听了一肚子。
家养小精灵颤颤巍巍地过来帮我换了新的叉子,并小声提醒我再弄坏就要赔钱了。
我灌下去小半杯甜牛奶,这才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点。
今天上课的时候检查了大家的作业完成情况。
当然我不可能指望每个人都按时完成,毕竟这一点在我一来到学校的时候马修就和我说过。
有的学生总是想尽办法不交作业,当然有些是因为他们没有做,有些则是纯粹因为不想交。对,唐诺斯科的学生就是这么任性。
我可以做,但是我不想交。
不过我点了一下,所有人都交了,就连艾伦也从口袋里不情不愿地翻出一张餐巾纸,上面横七竖八地画着封灵符。
这张符纹皱皱巴巴的,取出来的时候一边的小女巫露出了一脸恶心的表情。
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张沾了鼻涕的,被揉成一团的餐巾纸,我丝毫不怀疑艾伦下一刻就要把这一团东西丢到垃圾桶里。
当他把这团东西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惊呆了。
好在他没有睡糊涂,抢在我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前,把它展开。
皱皱巴巴的餐巾纸上用黑色的羽毛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符纹,我仔细看了下,虽然很丑,但是没画错。
但是画对了并不意味着有效果,这符纹上面没有丝毫灵气流动的痕迹,显然是无效的。
不过我本来也没有指望他们能画出真正的封灵符。
欧文上交了一沓黄纸红字的符,数了数大概有一百多张。纸是黄纸,笔是朱砂,恩装备不错,只可惜也没有一张是有灵气波动的。
他得知了这个结果后非常沮丧,并且表示自己回去会多加练习,下一次还会再交给我一些,希望我可以帮他检查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伸手将一张作业放在安妮的桌子上,指着里面的三处错误,毫不客气地说:“这三个地方都错了,如果你将这个地方连起来,那这张符纸丢出去,就会嘣”
安妮心虚地点了点头。
今天上课的内容还是关于灵识,不过是更深层次的灵感。
这里说的灵感当然不是艺术家的创作灵感,感是感应的意思。所谓修真者的灵感,即是修真者的一种灵识上的感应。
感应的方式和方向有很多种,最常用两类是对神鬼以及对天道的感应。
灵感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对于这个阶段的巫师而言,基本上只要让他们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即便是悬圃的研究生课程里,灵感一门也是很深奥晦涩的。
我不过也是略懂皮毛,当然不能误人子弟,所以只能挑着粗浅的说。
即便这样,还是鲜有人听的懂,虽然还有人努力地记笔记,但是大部分人都陷入了听天书的阶段,这让我觉得十分失败。
这部分内容就应该略过不提
有人已经偷偷摸摸拿出手机开始刷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看脸书还是看小黄文,脸上还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艾伦彻底头埋进了臂弯里,看不见脸,只露出一头浓密的杂乱的头发。我有几次几乎想提醒他要不去买一个午睡枕吧,这个姿势对脊椎不好。
好在欧文还在坚持着记笔记,这让我多了几分欣慰。
下了课以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塔楼,而是去了教工休息室。
我本来是想着去休息室里看看有什么教案之类的可以借一本回去参考一下,没想到今天的休息室居然还挺热闹。
“嘿,唐云,你也来啦。”克莱文斯对着我打招呼,他捧着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自从上次魔鬼藤事件以后,他就特别注意养生。
路易则坐在办公桌边批改作业。
我记得他上礼拜给学生们留了论文,题目是什么来着恩好像是关于第一次巫师与妖精之间关于魔杖的使用权产生的战争??
好吧,差不多是这个题材。
学生的作业就放在他的手边,高高的一沓,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我又被他的笑晃了眼睛。
他今天居然带了一副金边的眼镜,整个人显得非常
可我记得他分明不是近视眼啊。
“唐云,刚刚路易还和我们说了那个转学来的中国小朋友的论文呢!”坐在一边的马修笑道。
转学来的中国小朋友?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应该说得是胡小白。
“怎么了,她在上课的时候闹腾了?”我问。
“还算老实。”路易说。
“这孩子上课可认真了!”一边的克莱文斯忙补充道。
我白了克莱文斯一眼,“可拉倒吧,她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没造反就不错了。你的话不可信。”
克莱文斯讪笑两声。
“她的论文怎么了?没交吗?是不是没写?”我说着就要撸起袖子让小绿去把胡小白拎到办公室里来。
“不不不,别激动,云,她写了。”路易站起来,伸手拦住我,“而且写的很有趣。”
他说着从一堆作业里面抽出一张羊皮卷递给我。
上面的英文如同小蝌蚪歪七扭八得,勉强能认出来是什么。
“你看这段。”路易走到我身侧,指着一段说。
巫师与妖精第一次关于魔杖使用权的争夺长达十二年,这一方面是因为妖精本身魔力的强大,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巫师在战略方面的不足。
显然,妖精比巫师更懂魔法,在对魔法的源的研究上,它们远远领先于巫师,在某种程度上,它们比巫师更贴近于魔法元素,有一种说法认为妖精和精灵本身就是魔法元素与生物的结合体。
但是巫师在战略方面的错误也十分明显,一味的抗争与使用魔法极大地消耗了巫师的精力与实力,在某种方面,如果能恰当地利用一些妖精的弱点,这场战争本可以很早地结束。
“很有意思的观点不是么?”路易轻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学生从这个立场分析的。”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我对魔法史并不了解。
路易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朝我微微靠近,指着下面的另一段,“再看看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