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桐心生悲悯:“哥哥,你这又是何苦……”
月公子努力压制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缓缓说道:“下去吧,答应哥哥,绝对不能再说大逆不道的话。守护宫家,守护后山是我们的责任。”
看到月公子那苍白憔悴的脸和烛光下闪烁的白发,月疏桐心有不忍,终于妥协:“哥哥,我记住了。”
“但哥哥,我及笄后,不想立刻嫁人,我想在家里多待几年。”
“傻妹妹,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月公子嘴角一丝苦笑。
真的爱上一个人,会吗?
“你去找爹爹赔罪吧,我想休息一会儿。”月公子垂下头,右手撑着胀痛的脑袋。
“好的,哥哥,你早点休息,我吩咐厨娘给你熬一碗燕窝粥,调理调理身体。”
“好,你下去吧。”月公子又下了逐客令。
月疏桐一步一回头,缓缓走出了书房。
良久,月公子从茶几下的一个暗盒里拿出了一个卷轴,卷轴里有一幅已经泛黄的画。
画卷轻轻的展开,只见上面有一个曼妙的女子。
女子身影娇小玲珑,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
瓜子脸苍白瘦削,一双银杏美眸,眸子里闪着盈盈水光,眼神沉静又孤寂。
手上戴着一个银镯子,上面有云雀的图案。
月公子苍白的手指抚摸着画中女子精美小巧的脸,悲从中来,喃喃自语:“云雀,你可还怨我?”
月疏桐轻轻的敲了敲月长老的门,柔柔弱弱的问道:“阿爹,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月长老冷着脸,看向门口。
月疏桐轻轻的推门,抬脚进去,只见月长老正在茶几处独自饮酒。
她小跑过去,立刻将空的酒杯满满的斟上,红着脸低声道:“阿爹,还在生月儿的气呀?”
“阿爹,月儿错了,你就别生气了!”月疏桐开始撒娇,替月长老捏肩捶背。
月长老仍然拉着长脸,不搭理她。
“唉哟——”月疏桐故意弯了一下腿,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月儿,你怎么了?”月长老立刻扶她坐下。
“刚才在书房跪了半个时辰,膝盖疼。”月疏桐又开始撒娇。
“活该!”月长老手指狠狠的戳在她的额上,“谁叫你违了宫规,还差点没命。”
“爹,我错了,行吗?你就别责怪我了。刚才我被哥哥骂得好惨。”月疏桐抱住了月长老的手臂。
“况且这次我不还因祸得福了吗?这么多年你给我吃了那么多的药,都没有将胎毒逼出来,倒是雪重子……”
“雪重子?”月长老看向她眉飞色舞的脸。
“就是雪公子的书童,大概十二三岁的一个小弟弟。长得好美!”
“你见过他了?”月长老眼里有些担忧。
“当然见过他了,我的胎毒还是他逼出来的。”话刚说完,耳根红了一片。
“不说了,爹爹,我去厨房炒两个小菜,陪你饮酒吧。”说完就轻快的往门外跑。
月疏桐知道自己老爹最喜欢的事就是喝几口小酒。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月长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