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跃下屋檐,对着金繁狐狸眼一斜,大摇大摆从金繁身边擦肩而过。
宫远徵来到实验室,看到了月疏桐。
月疏桐托着腮帮子,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看宫紫商和花公子捯饬着什么东西。
一个硕大的风筝骨架呈现在面前。
“你们这是要做风筝啊?”宫远徵问,没人理他,他向来不被人欢迎。
花公子看了来人,更是拉长了脸。
宫紫商扭着腰肢,叉着腰走到宫远徵面前:“你来干什么?是来看姐姐我的花容月貌?”胖胖的手指在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
只见她脸圆圆的,眉间有着温润的喜色,眼角弯弯的,看向宫远徵,像看一只顽劣的小马驹。
宫远徵早已经习惯她的自恋自狂,鄙夷的看着她那小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我来看看你的眼睛长大没有?”
宫紫商也不恼怒,在他的胸前戳了两戳:“我的眼睛,比你的心眼大。”
“噗嗤——”月疏桐笑了起来。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别看我,你俩继续。”月疏桐开心的当着吃瓜群众。
宫紫商不再搭理他们,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扭着腰肢,向外走去,发出娇媚的声音:“金繁,金繁,陪我出去一趟。”
月疏桐看了眼宫远徵,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远徵弟弟,找你要点东西?”
“呵呵,叫我远徵哥哥,我就送你。”宫远徵斜着狭长的眼睛看向她。
月疏桐咬了咬嘴唇,轻轻的喊出:“远——徵——哥——哥——”
宫远徵咧嘴一笑,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齿。
摸了下广袖:“说吧,你是想要毒药还是解药?”
“我……我想要……我怕你给不起!”月疏桐用激将法。
宫远徵狐狸一样的眼睛半眯着:“有我宫远徵会给不起的药?”
“那说好了,你可别说大话!”
“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宫远徵鄙夷的看了看野丫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还大丈夫,你还有好几年才及冠,我只有一个月就行及笄礼了。”
“切,言归正传,你到底想要什么?哥哥我今天高兴,就慷慨解囊一回。”宫远徵着实有些愉悦,在宫家他最小,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哥哥。
月疏桐心想,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爱哭鬼居然这么大方。
宫远徵平时对他人苛刻狠毒,但对月疏桐倒比较友善。
虽然野丫头小时候特别的疯,但是给他悲惨的童年也带来了不少的快乐。
尽管两人走到一块经常吵架打架,但也让他的童年不孤独。
自从他父母去世后,整个前山和后山,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哥哥,略微亲近的便是野丫头。
月疏桐一方面很讨厌宫远徵的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甚至心狠手辣,但是一方面又欣赏他爱憎分明,果断勇敢,还是药理天才。
更主要的是她非常同情他。宫远徵十岁时候,父母就被无锋杀掉,成了孤儿。当别的孩子都不愿意和他玩的时候,她会主动的找他玩。
但是宫远徵从小爱哭,又调皮捣蛋,所以她有时候又不想多搭理他。
“那你给我几颗百草萃?”月疏桐惴惴不安,毕竟百草萃是宫家的神药。
“什么?你要百草萃?那可不能随便给人的。”
“哼,你刚才还自夸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我看你就是一个伪男人。”
宫远徵咬咬牙,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倒出一颗百草萃放在她的手心:“给你。”
月疏桐满脸堆笑,眨着眼睛:“远徵哥哥,能不能再给一颗?”
“野丫头,你这小小的身板心却挺大。”宫远徵狐狸眼睛里有着一丝警惕。
“你太小气了,我叫了你几声哥哥了,你却只给我一颗。爱哭鬼,小气鬼,爱哭鬼,小气鬼……”月疏桐念起了紧箍咒。
“行了!行了!疯丫头,我真服了你!那只能最后一颗了。我提炼百草萃是要花很多的时间和名贵药材的。”宫远徵割肉般心疼。
他鹰一般纤细的手指,从锦囊里拿出第二颗百草萃放在月疏桐的手心。
月疏桐用丝绸手帕将两颗百草萃包好,再慎重的放进腰间的小锦囊,蹦蹦跳跳的朝门外走去。
宫远徵看着她小兔子般的身影,咧嘴一笑:“都快要嫁人的丫头了,还这么没规矩,一点都不淑女。”突然又想到自己想办的事情,纵身一跃消失在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