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现在已经定了,胡洮为人皇氏,还能像个什么样的称号与他们并列呢?”那重臣说:“与一堆男主并列,着实无趣的很,当今住上的称号应该超过前面两个与后面的一个。”对方说:“我回去在找人好好斟酌。”围绕着尊号的事又折腾了一年,终于在年根底下她们想出了一个尊号,叫做承天氏。那重臣笑着说:“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在努力一下,弄个更好的。”
对方说:“已经折腾了二年,这件事可以打住了。”那重臣说:“不耐烦了?”对方说:“不敢不耐烦,只是我主深深的能剃须刀百姓疾苦,为了一个尊号这么折腾,她一定不会喜欢。”对方说:“我与你们联名进献尊号。”对于这样的尊号,她很喜欢,为了专门召集群臣表示感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提及胡洮的名字,地皇氏子民中的一些人有了心想,说:“我等投奔幼主,至今幼主难得一见,而我们却在这里整日洋人鼻息,不知何年何月才是尽头。不如这样,咱们让一部分先离开这里,去外面挣一份家业,然后预留下的人里应外合,救出幼主、之后在幼主的指引下做一番事业。”
正所谓隔墙有耳,很快这些议论就被传到了承天氏那里,她不能允许这类事情发生,很快这次讨论的时候人全部被处死。再以后,谁敢在讨论的时候提到胡洮或者人皇氏,立刻被有司抓取拿问,没有恶意的暴打一顿,如果存心要做什么事或者已经在做什么事,立刻处以死刑。自那日起,国中弥漫着一种恐怖的气氛,承天氏成为独一无二的主。她的九个儿子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一天天长大,她让胡洮提前自然死亡。这样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抢老娘的风头。
然而自那次忘记儿子们谁是谁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弄明白过,后来索性重新进行了命名。为了让地皇氏的子民死了那条心,她让自己的九个儿子公开亮相,大家都傻了眼,她得意洋洋的说:“除了我能认出胡洮是其中哪一个,其他的人认不出来。”为了防止他们一次性把九个儿子前部抢走,她刻意让他们分开居住。这么一来,地皇氏的子民也渐渐死了那条心,因为在承天氏的麾下讨生活相对容易。然而承天氏已经是老妇了,她要把自己的位子传给谁,这就是个问题了,地皇氏的子民都支持把位子传给胡洮,而刑马提之国土著希望把位子传给她的长女或者其她女儿当中的佼佼者。
双方都在极力的游说主上,承天氏一直拿不定主意,她盘算着自己篡了刑马提之国后的位置,屠了她的近亲,倘若听信土著人的想法,鬼知道后面是什么结果。如果传位给胡洮,一定会导致男性的影响力进一步膨胀,男人不能生育,老娘的社稷顶多传十世就会绝嗣。那重臣看穿了她的心思,说:“臣以为你能有今日的尊崇,定非人力所能及,实在是天命促成。所以做什么决定,只需顺应天命即可。”承天氏说:“诚如你所言,可我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贪念,有贪念就有恐惧。”那重臣说:“贪念能带给你的只是灾祸,放不下贪念,灾祸就如影随形。”承天氏说:“也不能这么说,我若没有贪念,能有今天吗?”那重臣说:“我主圣明。”
承天氏说:“许多事情不在人谋,而在天命。”那重臣说:“上天不会眷顾贪得无厌的人,也不会珍惜那些自暴自弃的人,越努力,越幸运,与我主共勉。”之后的日子里,九个孩子一起长大,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极为雄壮,眸子也极为明亮。虽然被分开抚养,所以他们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寻找自己的伙伴。这九个儿子成了承天氏的心病,有心将他们全部除掉,又担心地皇氏的子民谋反,于是有数及其,放任他们不断长大。不觉不觉这些家伙都已经过了十六岁,他们都开始尝试着摆脱那些看押他们的人。
一天夜里,承天氏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自己被一道闪电击中,醒来之后就得到消息说九个儿子里面有八个都逃掉了。她大怒,立即下令让有司全力搜捕。半个月后,他们被悉数抓获。先吊在树上三天三夜,然后被丢进水里泡了三天三夜,之后把他们丢进林子里,如果野兽不吃他们,他们就可以继续在刑马提之国生活。在林子里一连呆了九天,本来承天氏是想用这个办法试出胡洮,胡洮既然是地皇氏认定能够接替自己的家族引领文明的人,他一定能够得到上天的庇佑,这样的人也受一定不愿意伤害他。结果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遇袭了,又都安然无恙。承天氏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水一边说:“真是奇了,他们居然都能够击败野兽。”
那重臣翻了一下白眼说:“我不信。”承天氏说:“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们。”那重臣说:“其实还是野兽放水了。”承天氏说:“你认为野兽能配合他们演戏?”那重臣说:“其实许多人后来变得了不起,七成决于天命,两成得益于环境,一条得益于他自己的努力。”也许看官会觉得承天氏的说法有些不妥,其实这种说法是距离事实非常接近。承天氏望着那重臣,深情的说:“谢谢神灵把你赐给我。”
在一个月光如银的夜里,承天氏和几位亲近的臣子在一起聚餐,那个唯一没有逃出去的儿子,他站在那里给大家分野果和肉。承天氏突然瞪了他一眼,说:“滚!”对方很识趣的走了,那重臣悄悄说:“我感觉这个人不一般。”承天氏笑着说:“这是我最不中用的儿子。”那重臣说:“无用安知不是大用。”
一句话说的承天氏乱了方寸,她说:“你说她还有可能推倒我的社稷,我得趁早杀了她。”那重臣说:“逆天之举我们不要做,我觉得而现在这样就很好,看起来很蠢,你对手越是这样,你越应该感到幸福。一旦她被干掉了,你的对手是谁现在还不好说。”那个没想逃跑的人长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感到恐惧,就算是一灰尘落在地上也能被吓个半死。因为长时间被囚禁,导致他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害怕被阳光晒到,害怕听见水声。承天氏突然站起来笑着说:“我的儿子如此无能,想必也做不了什么人皇氏了。”
那重臣说:“不如这样,你就说你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神人说没有逃走的人就是胡洮。”再一次开会的时候,胡洮被带到现场让大家观看,承天氏阴沉着脸说:“你们都给我睁开眼睛瞧一瞧,看看这个家伙能成为你们希望能够代表你们的人吗?”现场地皇氏的一位子民说:“这个人不能使胡洮。”承天氏说:“说这话是何意?”
对方说:“我不知道。”承天氏笑着说:“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但你切勿乱来,否则王法无情,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对方说:“我知道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承天氏说:“我打算把先废掉他的尊号。”对方心里自然没办法接受,嘴上却说:“我同意废除他的尊号,但请你不要进一步伤害他。”这个时候承天氏的眼眶里突然跌出一滴眼泪,说:“我是他的生母,我怎么能伤害他呢?其实对于他来说,不做一国之主是一种福分。”
对方点点头说:“也许吧!”承天氏说:“相信我,刑马提之国的百姓与你们会相处的越来越好。”一计得逞之后,她火速召见那重臣,说:“接下来怎么办?”那重臣说:“把九子杀掉,一个不留。”承天氏捂着胸口说:“身为人母,迫于一些事杀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是很痛苦的。”不等她的命令传下去,就有人说他们被野兽吃掉了,还把白骨拿来献给承天氏。她一边捶打着胸口一边说:“痛杀我也!摧心肝呐!苍天为何如此待我?”
她的演技非常好,眼泪如决堤洪水不断滚落下来。在场的地皇是子民立刻匍匐在地,说:“主上保重贵体。”在之后的每一天,日子过得无比平静,在平静中又有些不安。承天氏来到水边洗头,旁边跪着哪位老臣,承天氏说:“我该怎么办?做起来感觉头重脚轻,一躺下就眼明心亮。”那重臣说:“你应该多多走动,白天动弹了,夜里才能真正安静下来。”承天氏说:“你说现在我的社稷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那重臣说:“我觉得你的家族现在没有得到举国子民的拥戴,这个需要时间。”承天氏说:“说具体一些?”那重臣说:“从拥立幼主到与母上掌权,接近着废掉了胡洮的尊号,这其中不知道积累了他们对你的多少怨恨。他们当中女性受到的威胁很严重,她们特别愿意跟你合作,这有利于保持女性在社会中的强势地位。你若掌握了他们当中的女性,其实也就等于掌握了他们所有人。刑马提之国的百姓尽管对前任后提不上有多喜欢,你不是体面的方式取代她,而且大肆杀戮,你没有恩德施予他们,他们可能袖手旁观,绝不会不顾一切的守护你。”承天氏长叹一口气,说:“是啊!靠暴力只能逞一时之雄,想让社稷绵延无穷,还得有恩惠施予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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