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跟大腿一样粗的木桩,被一袖箭直接打穿,袖箭飞到了对面的墙上,深深扎进土墙里。木桩只留下一个窟窿,窟窿的一头露出军师的一只眼睛。军师连连拍手,对面前这三五十门徒大声喊话:“看见了吗?都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积累而成的尊严!是三十个春夏秋冬谱写的尊严,没有能力,就没有尊严,头,就要低下去,低到土里。之所以我们教主可以成为教主,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誉,拥有万人敬仰的尊严,靠得就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平时一个个除了喝酒赌钱就是找娘们儿,嘴里还嘟嘟囔囔,还要别人对你低三下四,可能吗?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们谁能接得住教主这一箭,那接住的就不是袖箭,你接住的就是尊严,听懂掌声!”
演武堂里响起热烈掌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教主一身红袍,迈着方步走到众人面前。喽啰立刻递上茶杯,教主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看得出被烫得不轻。军师上去就给喽啰一个大嘴巴子。教主连忙阻止,“唉,年轻人,多给些机会。不要给他们太大压力,你刚才也说了,成长是需要过程的,不要急。”喽啰已经吓得浑身直哆嗦了,教主见状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喽啰刚挨了巴掌的脸,“疼不疼?”
“不……不疼。”喽啰低头答道。
“啪!”教主反手就是一个巴掌,“不疼不行啊,机会要给,但必须得记得住,知道吗?”说完转身示意门徒们继续练习。门徒们早就习惯了这位阴晴不定的教主,自然是认真苦练,对着自己面前的木桩疯狂挥拳踢腿,而刚刚犯错的喽啰已经晕倒在地上。
“报!”一门徒从大门外飞奔进演武堂,“启禀教主!李四回来了,有急事禀报!”
军师上前几步,“何事慌张?惊扰了教主有你好看!李四回来有什么奇怪的?”
“启禀军师,李四他……已经不是李四了……”
“放屁!是人话吗?”
“李四他,被人给废了。”
教主闻言一挑眉,“带上来。”
两名喽啰架着李四来到演武堂,李四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他勉强睁开三角眼,看见越来越模糊的教主,强打精神说:“尊严!教主啊,你的尊严掉了。”
李四添油加醋地把经过跟教主讲了一遍,教主听完把手里茶杯摔得稀碎,尤其是他听到张三的死法,“这是虐杀!是彻头彻尾的虐杀,他虐的不是张三,是我君子教啊。来人!全体集合,现在就跟我去找这个姓赵的。”
“教主且慢。”军师连忙阻止,“教主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说。”
“咱们行走江湖数十年,遇到的刺头儿屡见不鲜,如今咱君子教美名远播,若是遇见个捣乱的就大动干戈,岂不是被人笑话。我有一计,您且听之。”
教主用余光扫了一眼军师,示意他继续。
军师摇起蒲扇,娓娓道来:“咱们派人去通知那姓赵的,约他三日后在运来驿讲理。届时,咱不需露面,只要通知县大夫过去抓人就是了,毕竟他杀了咱们的人。要讲理咱就去大牢里跟他讲理,讲明白了,他得死。讲不明白了,他也得死,杀人偿命。这样一来,江湖上的人都会明白,你武功再高,也对抗不了官府,以教主跟官府的关系,谁还敢跟咱作对呢?这一举两得的事,是不是有搞头?”
“你这招借刀杀人倒算是条毒计,但又怎样彰显我君子教的硬实力呢?就凭我江南第一箭的名号,多少人对我卑躬屈膝,如今却依靠官府,会不会显得有点阴险?”教主掏出袖箭。
“教主,您过虑了,等他到了官府,他反正是一死,至于是被打死还是被袖箭扎死,还不是您一抬手的事儿,咱门徒众多,宣传工作不在话下啊。”
教主闻言甚是满意,“去吧,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