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璘以为是要与其兄寻找物件,哪知走出第六将的营地,吴玠便向他坦诚了自己的打算。
不过,吴璘并没有觉得吴玠是在痴心妄想,他打心底觉得兄长应该有更远大的前程,而不是屈居于队将之位。
然而,真正来到辛永宗的帐外求见,吴璘难免心里打鼓,担心吃了闭门羹。
反观吴玠,倒是气定神闲。
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辛永宗如果闭门不见,证明此人之前提携下士,也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并不值得惋惜。
好在,辛永宗没有让兄弟二人久等,此前入帐通禀的卫士很快走了出来:
“二位,辛正将有请。”
吴璘惊喜的看向吴玠:
“大哥!”
吴玠朝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过于激动,免得让人看轻,而后便径直走入了营帐,吴璘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营寨内,此时共有四人,除了吴家兄弟,便是辛永宗与魏充。
吴玠、吴璘朝着二人一礼,辛永宗故作淡定道:
“二位无需多礼,不知二位专程前来,所为何事?”
吴玠直抒来意:
“卑职听闻,欲有作为,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
“吴某空怀青云之志,却因时运不齐,蹉跎至今。”
“久闻辛正将举贤荐能,故而携弟前来,效毛遂之举,自荐于帐前。”
吴玠文绉绉的一番话,便是要给辛永宗留下第一印象:他读过书,至少读过《滕王阁序》,绝不是目不识丁的武夫。
辛永宗此时已是心花怒放,吴玠、吴璘主动投效,他又怎能不为之高兴。
只不过,辛永宗素来心思深沉,轻易不会将内心的真实情绪表露出来,他好似心如止水,古井无波般的说道:
“我知道了,往后我会留意你们兄弟二人,如果确有真才实学,辛某绝不会坐视人才被埋没。”
吴玠原先设想着在面见辛永宗之后,在双方交谈时,趁机展现自己的才识、韬略,引起辛永宗的重视。
可辛永宗并没有给到吴玠高谈阔论的机会,也没有明确回答会不会收下吴家兄弟。
但吴玠已经很满足了,他们二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怕的是没有贵人注意到他们的本事。
如今,辛永宗承诺了往后会留意他们兄弟,如果还是被埋没,要么辛永宗识人不明,要么吴家兄弟才识浅薄,没有第三种可能。
“还请辛正将拭目以待!”
吴玠欣喜拱手道,吴璘亦附和其兄。
辛永宗微微颔首,他转头叮嘱魏充:
“今日之事,不可道与外人,以免他们兄弟受人刁难。”
吴玠、吴璘作为第六将的人,不去拜自家正将,反而想要投效在辛永宗的门下。
这事如果让第六将的正将知道,虽不敢迁怒辛永宗,但肯定会为难吴家兄弟。
一个正将,想要对付自己下属的队将与马弓手,有的是机会与法子能够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害了二人性命。
魏充起身应诺。
吴玠、吴璘大受感动,二人没想到辛永宗这等贵人,居然也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
在向辛永宗表示感谢之后,吴家兄弟告辞离开。
走出第二将的营地,踌躇满志的吴玠、吴璘顿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吴璘难掩喜色,他对吴玠道:
“大哥,只要得到辛正将的赏识,我们兄弟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吴玠比他沉稳许多,但也同样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今日面见辛永宗,既是吴玠自荐,其实,他也在观察辛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