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贤王谋划的那般,任命张洲为西北监军旨意隔日就下发下来。贤王在京郊别院密室秘密会见副护军参领兼西北监军张洲。
“此番西北之行异常凶险,张将军可要小心行事。”贤王食指有节律地轻敲案桌,沉吟道,“阿涛还是让他留在京城,本王另派要事给他,本王接到最新消息昭霞姑母已经启程,不日就要回京,家里”
“是,多谢王。”张洲躬身行礼道。
“常家在西北经营数代,根基深厚,盘根错节,将军此行不可妄动。此番皇上只给粮饷不下恩旨,怕是要糟来常家的不满,将军应多加注意低调行事。”
张洲聪明能干,在军中资历也够,有些事贤王稍加提点,他就明白该如何将事情做好。常家虽说在西北根基深厚,但族人与军中的将领们分成数个派系。西北军各派系之间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一团和气。内部矛盾颇多,有些嫌隙经过数十年的酝酿,早已经发展成为不可调和的仇怨。
“记住,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要善用时势,巧妙运用人心。”贤王道。
贤王让张洲带着朝庭调拨的多有不足的粮饷前去。以粮饷分配为饵,或打压,或拉拢收买再见缝插针见机行事,安插人手心腹渗达到透入西北军内部的目的。
“与西华国的战事王可有安排?”张洲道。
贤王冷笑:“西华国去年受灾严重,手中无粮,大规模用兵必不可能。那战事看似凶险艰难,不过是西北兵故意放任为之。常家还等着做他的世袭西北王,不会让西华国真就打过来的。不过你多盯着点常五爷,近来本王收到线报,说是常五爷手中突然多了一批军马。”
“王的意思是常王爷有投敌之嫌?”张洲疑惑道。
“投敌还不至于,本王担心有人太蠢了,目光短浅,尽做些杀鸡取卵之事。”贤王凝眸若有所思道。
皇上正是吃准了常家的心思,才故意以国库空虚为由克扣西北军粮饷。此战西华国不足为皇上所虑,皇上头疼的是裁撤西北常家之事。
贤王取下腰间的那块龙纹玉佩递给张洲:“这个你拿着,西北自会有人接应你。一切以张将军能够全身而退为前提。事缓则圆,不急,徐徐图之为上,总能如愿。家中诸人本王也会让人多加照管。”
当年因为大归的昭霞长公主要与其父也就是昭霞长公主的前未婚夫张复再续前缘,在皇权的倾压下,太皇太后硬是逼迫张洲之母叶氏为妾。叶氏出身名门,怎肯与人为妾,于是自缢身亡。皇家见做得太难看了,再加上叶家在文人中的影响力,只得收回贬妻为妾的旨意,让张复为妻守孝三年,三年后再将昭霞长公主下嫁张复为继室。
叶氏一死百了,可苦了张洲,虽是嫡子,在家里处处受着昭霞长公主的打压,老大年纪硬是不让他参加科考,不得已弃笔从军。在军中凭着自己的本事得了齐国公的常识,不但对他多有提携,还将嫡女下嫁。
昭霞长公主此番急速回京怕是知晓其女安平县主与严家大爷和离与严佳如失踪的事。以昭霞长公主能作的劲,张家怕是不太平。虽说这些都与张洲不相干,但是昭霞长公主嚣张惯了,最好牵怒于人。最见不得的是张洲比自己儿子优秀。此番张洲升任西北监军,以昭霞长公主的气量,定然又要多翻为难张洲的家小。
贤王回府,刘紫月拿着水排的设计详图过来。贤王还没来得及细看,便有下头的人来报,说是镇国将军府黄二爷又一次大规模绞杀前朝余孽,并一气缴获三块藏宝图立下大功。皇上大喜加封黄二爷为从三品归德将军兼领骁骑参领。
刘紫月皱眉看了一眼贤王,摸了摸鼻子道:“我怎么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贤王负手而立于窗前,越过窗子抬头对着蔚蓝色的天冷笑道:“要变天了。”没想到他随意抛出的半部半真半假的前朝密档,真就钓到一头大鱼。只是这条鱼怀揣着怎样的心思,抱着怎么样的打算还未可知。
“密档中有关前朝宝藏之事,是本王自己添进去的。”贤王眉头紧紧地夹着。
刘紫月张了张嘴:“”
“东华国危矣!”贤王冷笑道,“哼,也就只有皇上那个傻子才会为公然得到的藏宝图沾沾自喜。孰不知,他争霸天下的雄心还没开始,三国十六洲的兵马就已经攻到家门前了。真是蠢,有些东西得之未必是幸事,失了未必是坏事。为帝多年,还是这样小家子性。”
“镇国将军府此番动作怕不只是为了二爷的升官吧?”刘紫月道。
“若是只图这个那还好,怕只怕还有后招。”贤王隐隐约约觉感觉到怕是冲着临南关的另半块兵符去的。只是若仅仅为了皇上手中的另半块兵符,怕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地将东华国拖入险境。招来三国十六洲那群恶狼,仅凭镇国将军手中的那点兵权,也难以独善其身。想不明白便不想,索性一气将能引火的柴都仍了就好。
贤王让人立即备车马进宫,他是东华国超品亲王,不能眼见着东华国越陷越深,让祖宗创建的基业就这样毁在皇上手中。
题外话
不好意思,亲们,有些卡文,发得晚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