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困了你就睡会儿,一切有我。”某道传音道。虽然不知道那人具体的下手手法,但是对他们下手的目的是极为明确的。直觉告诉他们今晚住在寝房里极为不安全。
蕾娘在某爷的怀中寻了个极为舒适的位子,她闻着某爷身上令她安心的冷香味儿闭着眼睛打盹儿。蕾娘与相公住的小院子一直风平浪静,直到快入四更时分,蕾娘方才被某爷拍醒。
“嘘!”某爷传音道,“快看,来了。”
皎洁橙辉的月光使得夜色包裹不住的黑暗被展露出来。蕾娘顺着某爷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时,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太可怕了,这些东西怎么会
一大群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各色毒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它们聚集在蕾娘他们藏身的大槐树下。成片成片的毒虫在槐树下挖掘,缠斗,撕杀,争抢着大槐树下的泥土。
“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蛊虫?”蕾娘传音道。她看着这些千奇百怪的毒虫,吓得头皮阵阵发麻,浑身汗毛竖起。蕾娘紧紧地抱着某爷,窝在某爷的怀中。某爷暗笑不已,虽然他也不喜欢下边的那些恶心的毒虫,不过可以趁机索讨福利,享受着怀中娇妻对自己的依赖,这感觉也不错,不是吗?没想到一向坚强独立的娇妻,也会怕虫子,对于这个发现,某爷新奇不已。
某爷调整着姿势将娇妻横抱在怀,传音道:“前头带队的是蛊虫,后头跟着的可能是从周围各各山脉汇聚过来的毒虫。”
“它们在抢什么?”
“你忘了,之前我把那两个花盆里的水倒哪了?”某爷低头亲了一口娇妻饱宝的额头传音道。
“对了,就倒在这槐树下,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蕾娘传音埋怨道,“怎么不把水倒远些?”
某爷无语,他捏了捏蕾娘的秀挺的小鼻子传音道:“院外人多眼杂,以为是毒水处理就好,谁想会招来这些东西?”
蛊虫带队,毒虫还在源源不断地向院子汇聚。各色毒蜘蛛,竹节虫,毛毛虫,蜈蚣,毒蛇,蝎子,蟾蜍等等,铺排一地。越是靠近槐树的地方,越是层层叠叠地压踏密布地推集着。它们你争我夺,相互撕咬着。
乌云蔽月扫来,幽静阴森的黑暗将天地间最后的光明遮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蕾娘的心随着被遮蔽的皎月一起骤然闷郁起来。她光明和暖的心仿佛被黑暗拖曳入阴森恐怖之中。静谧的夜被毒虫的争强斗狠,你争我夺的嗡鸣声撕碎。黑暗中掺拌着令人窒冷的气息。
一阵悠扬轻盈的笛声传来,绵延回荡于小院上空,仿佛在漫无边际,沉郁,幽森,恐怖的黑暗中打开一扇透明敞亮通往光明大道的大门。乌云被温缓和美的笛声吹散,皎明的月如璀璨明珠一般悬挂在墨色夜空之中。随着阵阵清新玄美妙绝有如天籁笛声入心沁腑的涤荡,众毒虫们纷纷停止撕杀与争夺,顺着悠扬绝美的旋律摇肢欢舞。
蕾娘与某爷对视,他们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惊奇之色。
笛声旋律一转,一改和缓悠扬之态转而变为铿锵激烈的节奏。众毒虫在笛声的引领下列阵排兵,磨刀霍霍般地挥舞着各自的利器。
笛声再一次变化,转为奇怪的忽高忽低,忽紧忽慢的节奏。在笛声的指令下,蛊虫领着毒虫开始成片成片地向蕾娘的寝房移去。蕾娘寝房的门窗被一条大的,鲜艳的粉色毒蛇打开。
“这是巫巴的那条蛇?”蕾娘传音道。她在巫巴的家里见到过,当初那条蛇给她的那种毛孔悚然的感觉至今令她记忆犹新。
蛊虫进入寝房后,没多久它们便如潮水般四散着涌出。笛声骤然停歇,稍顿了顿后,便再一次吹响。笛声渐吹渐远,逐渐停止。
眨眼的功夫,满院子的毒虫,蛊虫全都退出院子,消失在茫茫然阴森幽然的夜色之中。若不是院中大槐树底下成片因撕杀而死的各色毒虫尸体,蕾娘都要以为方才仅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爷,不知道贤王妃那边怎么样了?”蕾娘担忧道。
“放心吧,都做好安排了,有暗一在,她不会有事。咱们现在就过去。”某爷道。
某爷嫌弃地看了一眼院中横七竖八的虫尸,由一棵树纵身飞跃到另一棵树,直到离开院子稍远处才抱着蕾娘缓缓落地。
静初方丈禅房内,四周皆贴满画有奇怪的大虫图腾符文。禅房中央设着法坛。坛上摆着瓜果供品,点着一对大红虫形蜡烛,以及摆着一只插着三柱大香的三角双耳青铜香炉。香炉上刻有大虫图腾。法坛左右各挂着两支白帆。白帆上均画有大虫图腾以及写有某年某月某日某刻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