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娘疑惑地看着贤王:“本命蛊牌是什么?”
贤王看了一眼四周,寻声寻找着巫巴的踪迹。见四下微风轻扫,周围的树枝随着平和的微风轻盈摇曳,并未发现异常,心知巫巴怕是已经遁逃,这才搂着娇妻坐在一旁的松柏林荫的石凳上解释起来。
蕾娘,哦不,应该说是易容为蕾娘的刘紫月这才知道,南疆巫医秘宝本命蛊牌对南疆巫医非常重要。尤其是巫医中修习蛊毒阵法的大蛊师,他们从修习蛊阵开始,便会将一种南疆极珍稀的南魂蛊木雕刻成他们本命蛊虫的样子。然后每日用蛊虫的唾液与自己的鲜血温养,直到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初成可以使用。大蛊师们布阵的时候有本命蛊牌相助,蛊阵威力大增。
蛊阵出,必见血,大蛊师用他人或自己的血来继续温养本命蛊牌。久而久之,本命蛊牌与蛊师的蛊命相连。在大蛊师危在旦夕之时,本命蛊牌会发出自己畜集的蛊魄之力相救。
“蛊魄之力是什么?”刘紫月歪着头,好奇地道。
贤王摇头:“本王也没有见过,只听无虚师傅说过,蛊魄之力相当于一种最高级别的炼魂之术。本命蛊牌使出蛊魄之力的时候能将一定范围内的人失去神智成为蛊人,威力比蛊魂阵大很多,过使用它也是有代价的,一旦使用,蛊师与本命蛊牌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南疆蛊术很神奇,充分引起刘紫月的好奇。刘紫月问起了之前巫巴说说的植魂蛊阵的事。她这才知道,原来巫巴拿着她的头发开坛做法是想将一只淫蛊的魂魄植入她脑中。
“淫蛊是什么蛊?”刘紫月好奇道。
贤王认真地回答道:“我在无虚师傅那里见过一回,是一种五彩斑斓的虫子,体形像毛毛虫。”
“疑,我方才见过。”刘紫月吃惊道。
经刘紫月的一番描述,贤王这才知道,方才在大殿开坛超度的时候,刘紫月的头痛不适之症原来是受了巫巴植魂蛊术的影响。
某爷沉黑着脸,抬手捏了捏了捏娇妻娇嫩的脸:“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叫你别逞强。”
刘紫月呵呵干笑,忽想起吴星月来:“爷,你说蛊阵出,必见血。方才在天超度时,吴星月吐血了,是不是巫巴的植魂蛊术成了?”
某爷皱眉思索道:“或许吧。否则吐血的就该是巫巴了。”
刘紫月进一步好奇,被植入淫蛊的魂魄会怎么样。吴星月自食恶果会成什么样子?可是任刘紫月如何兜圈子寻问,贤王皆闭口不谈,老神自在,一脸淡然地睨着刘紫月不肯松口告知。
贤王与刘紫月二人坐在松柏林荫的石凳上说话,不远处的杂草丛动了几下。这引起贤王的与刘紫月的注意。就在这时,一只褐色花纹的小野猫儿从杂草丛中跑出。贤王侧头看了一眼野猫儿。他的这一侧头,正好叫刘紫月瞧见他发红的耳根。刘紫月低头闷笑不已,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某爷,在谈到淫蛊时也没有如他面上的那般淡定。
某爷,很纯呢情呢。
巫巴的事就这样暂时告一个段落。峪幽寺的事情最后还是交给蓟城县衙处理。经过多方确认,那具后山中被发现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是峪幽寺的静初方丈。而峪幽寺里除了那超度时九九八十一个诵念佛经的僧人受害之外,据统计驻还有峪幽寺里还有三十二人受害。
由于受害者众多,案子还牵扯到贤王与贤王妃,因此这个案一度引起了幽州府衙的重视。峪幽寺蛊案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蓟城附近的村民可以说是谈蛊色变。峪幽寺蛊案被幽州民间传来传去,传出数个版本。但是几乎每个版本都将揭开峪幽寺蛊案,逼退蛊师巫巴的贤王与贤王妃神化。因为北幽国战事,贤王在幽州民间的声望很高,再经峪幽寺蛊案一事,贤王与贤王妃再一次收获不少民心。
与贤王,贤王妃在峪幽寺蛊案上被盛赞不同,巫巴这个害人性命的罪魁祸首则成了幽州当地人人唾骂的恶人。蓟城效外乡间,一个不起眼的农家小院中,一个老妇人正与一个年轻少妇一起在院墙屋檐下推石磨,磨豆子。她边一边推着石磨,一边闲聊着峪幽寺蛊案。
“这么些细黄豆,做出来的豆腐一定很好吃。”年轻妇人道,“婆婆,等一会子别都送去,留些晚饭吃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结婚两年了,也不见怀上。这是客人点名要的,要吃自己做掏银子买。”老妇人斥骂道。
“生不出来,我也没办法。本来想着过几日去峪幽寺上香求子来着,结果闹出蛊毒来。听人说那寺里的许多和尚都变成了七孔流血的僵尸,身上挂着这么大支的毒虫,怪吓人的哩。”年轻少妇笔划道。
“唉,好好的佛门圣地,竟叫巫巴那个天杀的祸害成那样。”老妇人道。
“婆婆,你少说两句,那可是大蛊师。”
“怕什么,我可不怕,早晚被佛主给收了。”老妇人道。想到媳妇那不争气的肚子,老妇人心中憋着一股气,将磨豆腐的活儿扔给好吃懒做的小媳妇干,自己坐在一旁碎嘴子,叨叨唠唠地将巫巴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老妇人不知道,她正在骂的正主儿,她们家借宿的贵客,正站在西厢房的窗前眯着眼睛阴郁地看着她。
“怎么,想杀人了?”碧情道,“我可告诉你,别乱来,现在官府搜查的风声紧得很。”
巫巴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屋檐下碎嘴儿的老妇人,将半开的窗子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