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妃宽慰了刘紫月几句,又深深地表达了一下她的歉意后,向刘紫月提出了邀请:“下个月就是中秋节,皇家宗室那边有个聚会,贤王妃到时候也来,同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许是为了巫巴的事,文王妃有意讨好刘紫月,修补她们之间的关系。文王妃与刘紫月说起了皇家宗室们各家的一些情况。比如昭霞长公主喜欢牡丹花,因此,让刘紫月中秋节皇家宗室聚会的时候不要穿带牡丹花纹的衣裳等等。
刘紫月这里担心的吴星月,在她回京不久,便也后脚回到了京城。她与巫巴一起在碧情的安排下住在京城下民区的一处隐密处。
碧情将人领进门后,自己便因有要事在身闪身离去。吴星月看着碧情走后,站在破败的小院中,嘟着嘴抱怨起小院居住环境的简陋。
“不行,我得回尚书府,这里谁爱住谁住。”吴星月道,“朝庭通缉的是你,不是我。”粗茶淡饭,住贱民房,到处脏乱且老鼠蟑螂光天化日之下时有穿行,她若是在这里长住下去,必定会疯掉。
“你只要踏出这个院子,我们间的交易就结束了,自己想清楚。”巫巴坐在屋内堂厅前的四方桌旁淡淡地道。他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仇恨可以滋养人的忍耐力。
果然如巫巴所想的一样,吴星月停止了离去的脚步。
“蛊魂阵,植魂蛊阵都失败了,甚至连你的蛊魂力与本命蛊牌都原气大伤,你确定你还能对付得了她?”吴星月激将道。
巫巴冷笑道:“为什么失败,你很清楚。”
吴星月闻言脸色一白无言以对。做事不小心,叫刘紫月那个贱人发现端倪,害人不成反害己。吴星月恼恨自己的同时,对自己产生深深的自嫌自弃之心。她身子微晃,杏眸蓄着泪,随着浓密的睫羽垂落。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一般,总是容易让男人生起强烈的保护欲望。巫巴看着吴星月这个样子,心有不忍道,他出声安慰吴星月。谁知吴星月仿佛如洪水决堤一样,心情崩溃一发不可收拾。巫巴无法,只得拿出杀手锏:“你知道,我还可以使那个,不就是要报仇么,可以,永远不许离开我。”
吴星月止住眼泪,破涕为笑道:“瞧巫爷说的,星儿离您还能去哪,别忘了星心可是服用过巫爷的钟情蛊,一辈子只能想着,爱着巫爷呢。”
春去秋来,转眼又到秋收之季。与去年的天旱少雨多地出现灾荒一样,今年的秋收,东华国各地收成都不理想。不过吸取幽州去岁秋粮大案的教训,皇上今年除了要求户部加强秋收的监管外加派了数名秋收监察御史分别行往各处监查。
可是纵使如此,户部上报上来的秋收数目依旧不理想。受灾严重的几个地方等着朝庭开仓震灾,各地驻军眼巴巴地等着朝庭下发秋粮过冬,国库收支严重失衡,皇上连日寝食不安,夜不能寐,嘴皮甚至着急上火,长起了细泡。从分管户部的李右相,再到户部大小的官员,因为秋收不利之事无不顶着巨大的压力。
这日,御书房内,皇上大发雷霆,分管户部的李右相,户部尚书吴宗耀等,都战战兢兢地跪地接受皇上的训斥。
“臣惶恐,皇上息怒。”李右相等异口同声地道。
“息怒,息怒,你们就会说这些,各地上报上来的秋收预算就这些,总的加起来连去年的三分之二都没有,够做什么的?去年灾荒,到处欠收,朕东拼西凑,缩减开支,和着早些年收成好时积攒下来的家底子,免强挺过一年。今年竟然比去年还不如,你说说,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朝庭给众臣工的饷银都发不下去,各地驻军只将士都得饿着肚子上疆场,灾荒严重的地方甚至会引起民变。”皇上怒斥道。
“臣惶恐!”李右相等人战战兢兢地道。
“又是这个,朕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成日只会对朕说惶恐,息怒的。李右相,吴尚书,朕给你们五天,额不,三天的时间,想办法。若是没有好的办法,朕拿你们家先开刀。”皇上怒不可遏地道。
皇上在气头上,李右相,吴尚耀相视苦笑,只得遵照旨意,点头应诺,暂时应付过眼前再说。
吴宗耀从御书房内退出后,拭了一把额间的冷汗,对着一同退出来的李右相无奈耸肩,低声抱怨道:“李大人,您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各地欠收,老天爷不给脸面,不赏饭吃,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李右相看了一眼紧闭着御书房门,拉着吴宗耀往外走,直到出了宫门后方,寻了一处无人的僻静角落,方才从袖中拿出几张纸片,递给他道:“这个是我誊抄的,你看看。”
吴宗耀疑惑地接过:“这是什么?”
李右相道:“今早谏言铜箱里人投的税改国策。”
吴宗耀嘶了一声吃惊地打开纸张,认真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李大人的意思是说皇上已经看过这个了?”吴宗耀道。
“多半是。”李右相道,“皇上因为秋收不利,国库日渐空虚的事着急上火,可是连日来除了让户部加紧收粮,严加核查地方真实秋收情况外,并没有直接将难题扔给咱们,要咱们解决。皇上心里很清楚,民间困苦若是再施行重税弄不好会引起民变,而受天灾的影响,各地欠收是实情,就是逼死咱们,也换不来国库的丰盈。而今天皇上态度大变大发雷霆之怒,逼着咱们三天找出解决之法,皇上如此想必不会是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