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啊,桌子都是小事,你练功时千万要小心别走火入魔了,哪怕是我们天师道也会很麻烦的。”
高如明苦口婆心地劝着张稳,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稳也就没有继续练下去的耐心了,站起身往外走去。
“师兄,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士,为什么会流落到白云观,不如我们今天喝两杯,边喝边聊。”
高如明嗯了一声,仰起头望向天空:“师弟所言甚是,既然我们师兄弟同在屋檐下,自然要对彼此有所了解。”
张稳心中有所猜测,高如明借单白云观时,大梁正值危险关头,魔族入关以来一路高歌猛进,攻陷大片城池领土,不愿意被魔族统治的平民向南迁徙,曲江这地方水网四通八达,山上白云观又如此隐蔽,从外乡来的难民躲在这里也实属正常。
自家师兄一身天师道的道法绝非掺假,至于他的背景如何,只能等到以后再说了。
张稳这边出了动静,除了立即跑过来的高如明之外,英子也迈着小短腿来到面前,小姑娘没有开口,但眼神中的关切却是实实在在的。
“没事,坏了一张桌子,仅此而已,别担心。”
旁边的高如明惊讶道:“你做了什么事情也会向她解释吗?”
张稳故意表现出一副惊愕的表情:“英子是我的弟子,又不是我的奴仆,为什么她不能知道?”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我开始好奇了,师弟你到底是哪里人,为什么总显得跟曲江这边的习俗不太一样?”
在官府的文书上,张平祖籍就在曲江,搞不好还是当地张氏宗族的子弟,可是他的表现出来的样子,又和曲江的风气大不相同。
张稳在落实张平的身份前就已经做过调查,他也有应对的方法,既然高如明问起来,是时候抛出另外一重人设了。
“师兄有所不知,十年前我随应寒夜应宗师离开曲江一路向北,越过三山五水,一直打到天南行省,不得不说应宗师不愧是宗师风范,经常告诉我们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道理,讲究公平平等。”
说起应寒夜,高如明也来了兴趣,一拍大腿:“师弟与应寒夜宗师有这么深的因果,令师兄我羡慕不已,只可惜当初我与应宗师擦肩而过,未能一睹风采,现如今她已经是当朝郡主,再想和她接触,恐怕就只能等到魔族……”
张稳听到这里,赶忙咳嗽一声,打断了高如明接下来的话。
高道长说的一时顺口,连魔族入侵这样的话都能讲起来,幸亏此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然麻烦不小。
“师弟说的是,”高道长拍着自己的脑门,“师兄我失言了,今日当罚三杯。”
什么罚三杯,你只是想喝酒而已。
张稳本次下山带了些酒水,天师道不忌讳酒水和肉食,甚至可以结婚生子,要是真让高如明按照全真道当和尚一般的戒律清规,恐怕他早就还俗回家去了。
两人正说话间,英子两眼发直,她听不懂师兄弟之间说的话,但听明白了后面一句,今天要吃肉了。
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肉呢。
都说肉好吃,究竟是什么滋味呢?
至于被张稳打坏的那张桌子,毫无意外的成为了今天开火的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