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君子萧昭毅问候自己的兄长:“大哥,这些年不见,可还好。”
萧昭贤满不在乎地说:“怎能不好?吃喝玩乐,舒服得很。前几年有人管我,等人没了,连管我的人都没了,再自在不过了。”
他说的是他逝去的世子嫔。
“大哥过得好,弟弟就放心了。”
“你当然放心了,你帮母亲除掉了眼中刺肉中钉,我又被送到瑞安城当质子,你尽孝尽忠,还得了盛世君子的封号,哪里会不好!”
他语带讽刺,萧昭毅沉默以对。
萧昭云打断二人,吵嚷嚷着:“你们别说了。快想想下午的事,那不长眼的女子也不知哪里来的,我看她分明是想凭着几分姿色勾引溧阳王和哥哥,勾引不成,这才恼羞成怒打翻我们的楼船,下次遇到她,一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萧昭贤本自顾喝酒,听见这话,忍不住插嘴道:“她的内力既然能掀起江浪打翻楼船,定然不是一般人。妹妹,你如何让人家吃不了兜着走。”
萧昭云骂道:“天下的女子都是贱骨头,妄想攀龙附凤麻雀变,我敢打赌,许她一门好亲事,她能跪下来求我宽恕她。”
萧昭贤呵呵笑起来:“妹妹,你骂天下女子,不是将自己也骂了。我敢赌,那女子绝不是贱骨头,她定然是此次入京来观战的江湖女侠,说不定爱慕者众多呢!你以为的诱惑,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萧昭云翻个白眼,数落道:“是是是,就你知道女子,见了女子胳膊肘就往外拐,以前对玉麒儿、对她那个贱人娘就是这样,现在连未曾见面的贱骨头也护着。”
萧昭贤勃然大怒,将酒壶咚一声摔在案上,怒视萧昭云:“你再说一遍?”
萧昭云露了怯,嘴上不肯讨饶:“再说又怎样?玉麒儿那贱人早就”
“云儿,不得胡说!”萧昭毅转向萧昭贤,劝道:“大哥,云儿是我们妹妹,自小就是这般胡闹,何必跟妹妹一般见识。”
“我要不是看她是妹妹,我岂会容她这般侮辱玉麒儿!”言毕,萧昭贤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二哥,你看他,到现在还为了玉麒儿那个贱人对我大呼小叫,气死我了!我要告诉娘。”
“好了,昭云,别跟死人计较,低了咱们的身份。”
“还是二哥最疼我!那对贱人母女早就被母亲碎尸万段了,就大哥还以为她们活着。”
“云儿,刚才你差点就失言了。你记住了,在父王和大哥面前,不能提她们已死之事。”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父王和大哥还指望着有一天把她们找出来?”
“总之,不要提就是了。”
“好了,我答应你。二哥,明日文悦公主邀我入宫叙旧,贵妃也要见我,说不定是要谈婚事。我先去选衣服,二哥也来帮我参谋参谋。”
萧昭云言笑晏晏的挽着萧昭毅去内室,顺便唤来婢女侍候。
萧昭毅万分宠溺的任她挽着,打趣道:“妹妹成大人了,要嫁人喽!以后就剩哥哥孤家寡人了。”
“哥哥,放心吧,文悦姐姐不会让你孤单的。”
瑞安城外,暗沉沉的夜色里,一座荒寂已久,连庄名都没有写的山庄,亮起了点点星火。
群艺楼的楼主杳娘、作男装打扮的清歌、禁言禁笑、外加山庄的管事林伯等人闲坐,彼此谈笑。
杳娘朝里间张望了几次,问林伯:“林伯,主人可还好?”
林伯年约六十开外,方额宽肩,看身形也当是孔武有力。当年他为将之时,封号正是“孔武将军”。如今他须发花白,一双锐目仍炯炯摄人,不知领略过多少铁血黄沙,举止间颇有行伍人的铮铮傲骨,却不知为何甘愿将一生虚掷在这偏僻的庄园里。
“许是来了瑞安城的缘故,主人的头痛之疾又犯了,总是睡不好,下午去了趟瑟瑟江,回来脸色不好,就歇下了。”
这话被禁言听到了,她嚷道:“假仙不是有各种仙丹吗?像尾巴一样跟了主人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医好主人的头疾。”
杳娘瞟她一眼:“九术是隐国师的徒弟,不是主人的跟班,禁言,说话注意客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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