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娥也急的害怕,前去找人来救。刘达无力挣扎,沉浸在了池中。
刹那间,池中游来一条硕大的白鳞鲤鱼,将刘达托于背上,跃出池水,将其放置在了池边亭内,独自又跃回了池中。
片刻后,董娥叫来了蒋婧等人,家仆下池捞人,焦急之际见亭内有人,上前察看却是刘达。刘达吐出了几口水后醒来,在蒋婧怀中说道:“是一条白鲤鱼救了我。”
众人听后只觉的胡言,蒋婧听到白鲤,隐约想起了一些往事,却又不敢断言。刘府外,花夫衣衫湿透,向城外走去。
花夫来至幽江边,见远处白龙庙已经修建好,于是走了过去。庙内,辛赋站在塑像前,香案上,摆有蜡烛、香炉,内插有三根燃香。
花夫走进了庙内,说道:“没想到第一个供香的却是你,你知道我没有能力保佑这里却还来供香,让我惭愧啊。”
花夫从心口处拔下了最后一颗鳞片,沾龙泪,化作了白珍珠,置于辛赋面前。
花夫言道:“这是我身上的最后一叶鳞片,本想留为自己,如今送你做个纪念吧。”
辛赋问道:“你为幽州人拔尽了身上所有的鳞片,化作珍珠,接济他们。就因为他们给你立了庙,供了香火?”
花夫言道:“也不尽然。七月之前,洪水入城,造此劫难,我为祸首,拔尽鳞片,也当作是弥补了自己的罪过了。不然,以后这香火也消受不起啊。”
辛赋点燃了两旁的蜡烛,言道:“我昨天见到了吴判,我等了七年的人。”
花夫言道:“这样一来,你也算是等到了归宿,以后有人作伴了。”
辛赋言道:“等到了他,我才发觉,我不是在等他,也不是因为他,只是我习惯了等待,喜欢上了等待。其实,一年前,我就知道他回来了,当时见他有了家眷,做了高庭婿,便无胆打扰。如今想来,这七年以来,他也如同你一般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脱胎换骨。还记得他离开时豪言壮语说了句,大丈夫岂可久居乡陋。这一去便成了陌路人。”
花夫问道:“你作何打算?再续前缘吗?”
辛赋笑道:“怎么会?一年以来,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戏词里的痴男怨女感动了无数的看客,真到了自己身上,却成了无能为力。明天,我便随戏班离开幽州,戏里的人物才像是真的自己,往后数十载,活在戏里。既不想在这里看着他生,也不愿意在这里看着你死,只要离开这里,也许会好受些。”
辛赋言罢,带着珍珠走出了庙子。
花夫对塑像清扫了一番,自言道:“这以后不知是哪位仙家要在此庙安身,若有来生,今世就先与你接个缘吧。我死后,不会埋在你的庙子里,就葬在这幽江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花夫续了三支香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