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在一旁看着刘奇的惨样,心中却并无半分怜悯,相反,眸子深处的怒火印证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且问你,你与朱棡真无瓜葛?”
刘奇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朱棣说的是谁,喃喃了几句后,他看向朱棣的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这...您...真是燕王殿下?”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晋王何许人也,其名号岂是一般凡夫俗子能直称的,就连他姐夫也...
而且过了这么一会,刘奇也渐渐的品出味来了,这他妈衙门的巡检司足有百余人,按理说但凡听到点动静都会前来解围,可都这么久了,却始终不见半个人影。
更何况,这自称燕王的人确有一种气势在身,让刘奇不敢多看。
见他一副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样子,朱棣不由得有些厌恶,朝张武使了个眼色。
张武会意,取出了一块代表着燕王府的腰牌,在刘奇眼前晃了晃。
腰牌上的“燕”字让刘奇大惊失色,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惹到了究竟是何等人物。
反应过来的他连忙跪倒在地,身子都快伏到地面上去了。
他颤颤巍巍的说:“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燕王殿下,还请燕王殿下原谅,不..不,还请燕王殿下从轻发落,留小人一条生路!”
刘奇心中那股忐忑不安达到了峰值,嘴里不住的说着什么燕王饶命,听得朱棣眉头一皱。
他右脚抬起,放在刘奇的手掌之上,随后狠狠碾下,引得刘奇发出痛苦的哀嚎。
“闭嘴!”
朱棣一声怒喝,硬生生将刘奇的惨叫堵了回去。
见他安静了下来,朱棣才卸下脚上的力气,从容不迫的绕过刘奇,坐在了原本属于知县的上首位置上。
很快,整个正堂内的知县、主簿、班头一应人等都压在了堂下跪着,俨然调换了主次方。
朱棣从善如流的拍响桌上的惊堂木,朝堂下正双目无神的刘奇率先发难。
“刘奇!似你这般恶意加收杂税、为难商贾之举,你们辽州的知州、同知,及州税务司可知晓?”
刘奇还沉浸在朱棣真实身份所带来的惊讶当中,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直到张武走近,他脸上还隐隐作痛的巴掌印让他如梦初醒,看着张武抬起的巴掌,忙说道:
“知道,知道!我这事他们都有所耳闻。”
朱棣冷冷一笑,商税变革及税务司落地才过去了多久,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
这山东直隶州辽州的税务司就敢纵容治下县城如此为非作歹,视商税变革、税务司内部严律于不顾,公然加收杂税!
如此胆大妄为的事,着实让朱棣怒火冲天。
他深呼了一口气,带火的目光扫视过堂下的所有县衙大小官员,却唯独不见该有的县丞。
“蛇鼠一窝,废物一群,我且问你,既然辽州知州知道你所作之事,为何放任不管,难不成你们整个辽州都是如此?”
若整个辽州都似榆社县这般苛待商人,加收杂税,朱棣不相信没有一点风声走漏出来。
只有两种可能,一,辽州确有此事,但却被手眼通天之人遮盖住了消息。
二,辽州的知州清楚榆社县的荒唐事,却没有阻止。
“还有,自刚才进来到现在,本王自始至终都未见过此县的县丞,这是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