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染会心一笑,还是游冬办事合乎她心意。
平日里李迈陈长庭来看宫桑,对他家人客客气气,甚至被捎带着骂两句也不回嘴。
这让宫桑这弟妹变得有恃无恐,渐渐的也不把屠人如屠猪狗的司卫放在眼里了。
被游冬打了一耳光,女子反应过来后嗷呜一声哭坐在地上,嘴里熟练的又骂起脏话。
游冬忽得抽出佩刀架在女子脖子上,面色阴狠的瞪着女子,“这几年给你留着舌头骂人是不是给你脸了?”
“廷护司办事可是不讲王法的,给你个选择,今天你是想留命还是想留舌头?”
女子见游冬来真的,方才的嚣张泼辣瞬间不见了,闭紧嘴巴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战云染瞥了一眼躲在柴棚不敢露面的男子,想必是宫桑的弟弟了。
“想拿宫桑当护身符你们该好好待他的。”
周昔别跟着李迈进了宫桑的房间,不顾他挣扎,扛着就出来了。
一个六尺的汉子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瘦的只剩下骨头架子。
只一眼就让人觉得心酸。
游冬愤怒的飞起一脚将地上的女子踹了个仰倒,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将廷护司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游冬,该打的是宫桑的弟弟!”
若弟弟敬着兄长,弟妹也不敢不将大伯当人。
弟妹与大伯没有血缘关系,不能指望人性善良,但亲弟弟确是不该!
战云染示意十一将躲在柴屋里的男子拖出来。
不等十一进去,游冬已冲进去挥拳而上。
“你个混蛋,宫桑他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你,还给你娶了亲,你就这么待他的!”
除了惨叫,里面的男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打的差不多了战云染叫住游冬,“我们走吧,赶紧回去给宫桑医治。”
游冬收了手,喘匀气,又恨恨的剜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男子才同几人离开了宫家。
一路上,宫桑没再挣扎,知道自己挣扎也没用,再说,他也没有力气继续挣扎了。
弟弟弟妹被打他并未劝阻,这几年他的心已经被这个弟弟伤透了。
父母早亡,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对自己拳脚相加,恶毒辱骂,常常两天不给自己一口水喝。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这么狠心的。
今日一走,兄弟亲情自当断了。
马车上,听李迈说战云染住在涂宅,灰败的眸中有了些许变化,司首要成亲了吗?
要是燕渡柳因风知道宫桑的心思,一定会摇头叹息说一句:任重而道远!
涂伯和陈长庭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周昔别刚将人背出马车二人就急忙搭手接人。
将人送到屋子,涂伯临时请的疾医和疡医也已赶来。
两位医者诊过之后给出结果:身体亏空的厉害,双腿筋骨萎缩,若受伤初年治养得当,虽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借助外物还是可以站起来的。
如今时过三年救治基本无望了。
宫桑本没抱什么希望,所以也并未失望。
他的兄弟,涂伯,甚至这个与他并不认识的战姑娘都在为自己奔走,活下去好像也没那么难!
人还没抢回来,涂凛就得了消息,心情之复杂那是前所之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