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凛收敛了外放的杀意,转向战云染时眼中聚起一抹生涩的温柔,“走吧!”
一路沉默,虽涂凛什么也没说,战云染却有一种感觉,他们说的事与自己有关。
能让涂凛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杀意,事情一定小不了。
下了马,涂凛让游冬将马牵走,周昔别也自觉先一步进院子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有事说?”战云染先开口。
涂凛颔首,“与你有关。”
“里面说吧!”
这是涂凛第一次进战云染的宅子,天气寒冷院中枝条尚无绿意,不显颓败倒让人更觉干净利落。
厅堂不大,一应摆设皆是由普通木材所制,无雕无饰却雅致大方,坐下后让人觉得十分舒适自在。
战云染煮了茶汤递给涂凛,“先喝了暖暖身子。”
喝完茶汤,涂凛心中聚集的寒意也渐渐散去不少。
原本不想让她知晓此事,免得她忧思多想,又恐她一无所知疏于防范,所以经过一路斟酌还是决定告诉她。
“今日司卫探得消息,周明德与申屠隆二人在宫城东面的茶肆暗会,意为......将你和战家人一样流放至北地无阳岭。”
战云染放下手中茶盏,自嘲的笑了笑,“我一个微若尘埃的小女子让当朝两位重臣专门记挂,真是我的大造化!”
战云染在他们的权势中不值一提,能让两个权臣重臣赶在元正大典前会面商谈,真正的目的不是战云染,而是皇帝伊祁燳。
知晓是什么事情后,战云染反倒冷静下来。
“按理说,我父亲忠于陛下于周明德无碍,而保住申屠隆的人壮大其在工部的力量,于他反倒不利,为何他却与申屠隆联手搅弄此事?”
涂凛眸色染上淡淡厉色,“瀚北边军回防与京畿卫换防之事动了二人的权力,你的事只是他们回击陛下的开端罢了!”
回防的敕令六百里加急,早就到了瀚南,邝广压令不发,三万边军迟迟未有调动痕迹。
而京畿卫换防一事自上次无果散朝之后,石熙敬称病不朝也无进展。
“陛下可有对策?”
战云染不免有些忧心,不管周明德他们目的是谁,自己的存在确实成了他们的把柄,给陛下和涂凛带来了麻烦。
“有的,你莫要担心。”
至于是何对策,涂凛不便说,战云染也不会问。
送走涂凛,战云染让游冬和周昔别去涂宅用饭,她自己不感饥饿早早上床休息了。
次日岁除,战云染让沈掌事帮忙将阿琅四人送到庄子,与轻雪他们一起守岁过元正也热闹些。
除了浅春,日后四个人就在庄子里待着。
阿顿的伤已经结痂,断裂的肋骨也开始愈合,小归的病也已无大碍,阿琅经过调养瘦弱的身子也有了好转。
战云染给他们又买了新的冬衣,十两绵袍,八两袄子,六两绵袴各两件,里面的丝绵都是新的,尤其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