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命贱?
瀚国重文治武功,可也并非像前朝那般轻鄙九流,更何况是解人病痛救人性命的医者?
“玥清,我们走!”
战云染不是医者,对这种人她可没有什么医者父母心!
见漆玥清犹豫,拉起她就往人群外走。
老医者摇头叹息,“病人性命只在须臾间,夫人要有个准备!”
妇人一下子慌了,仆人去请的医工不知何时能赶到,这可如何是好!
即便如此,那妇人依然对止住脚步想施救的漆玥清没有好脸色,“我儿娇贵,身贱之人靠近不得!”
在她眼里,卑贱之人靠近她儿子都是别有目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认出了漆玥清,她和漆家曾是隔巷的邻居。
“这位姑娘是国子监漆监丞家的女公子,曾外祖父曾是太祖时的太医令。
闻言,地上的妇人狂喜,皇家御医的外孙女既然会医术,一定得了真传,儿子有救了!
“漆家姑娘,求你快救救我儿子!快救救我儿子!”
战云染也转过身来,对妇人轻嘲道:“你说医女命贱, 若被医女医治,你儿子的命岂不是也跟着贱了?”
“我看还是有骨气些,不若就叫你儿子高贵的死去吧!”
战云染也不过说个气话,这会她已经认出这个妇人是宁安伯的夫人。
一个伯爵夫人如此骄矜傲慢,视庶民如蝼蚁,皇族也没她尊贵!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知道漆家姑娘身份,我……”
漆玥清不常在京中,每次回来除了去战家,与京中之人少有来往,昨晚宴会宁安伯府不在受邀之列,故宁安伯夫人不认识她。
儿子的命要紧,宁安伯夫人也顾不得颜面,对着两人连声致歉。
漆玥清觉得地上的男子已耽搁不得,不等妇人说完就掏出针包开始施针。
经过一番救治,男子脸上青紫稍稍退去,呼吸逐渐平稳。
等宁安伯府的人将人抬走,漆玥清收了针包,略有歉意的笑笑,“我是医者,见着病人就这毛病,不治不行。”
战云染随着她也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善良从来都没有错,只是现在的她不会再对宁安伯夫人这样的人善良。
逛了一上午,战云染尤其注意布庄和一些邦外物品,心里大抵有了数。
两人刚找了个茶肆坐下,准备吃些茶点歇歇脚,一个司卫进来跟邻桌的游冬低语了几句。
游冬抓起佩刀来到战云染跟前压低声音道:“叶对正回来了!”
战云染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撒出来一些,须臾面色又恢复平静,“知道了!”
“云染,我出来时辰不短了,母亲该担心了,咱们回吧!”
漆玥清知道廷护司的人出现一定有要事,主动提出要回去。
“好,下次得闲我去找你!”
出了茶肆,战云染直接去附近车行赁了马车,她一刻也多待不得。
与家人分别的两个月像是隔着生死一样漫长。
母亲临走前抱着她说:“战家不能都流放了!”
她知道,当时母亲要说的是战家不能都死了,怕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才改了口。
为了母亲最后的念想,她留下了,孤孤单单一个人留在了京都。
尽管知道家人安好,可带回来他们的消息,她还是激动的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