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婴自然知道端木的提醒句句在理,干脆从马车里钻出来,坐到端木身边,回应道:“大哥的话我认真听了,你别生气。我就是在想,都说皇上沉迷道法,长期不理朝政,这次为什么这么重视?就算死的是朝廷命官,他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啊。我记得前年黄河泛滥,淹了周围很多州县,还引发了大规模的瘟疫,死者不计其数,陛下也只是派了个巡抚大臣转了一圈草草了事,引发了颇大的民愤。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这么一说也有理,我倒没想这么深。”端木的无名火被扑灭,又回来提醒姬婴,“别人的事你先别管,将来入朝为官,有的是事情要处理。对了,你把那支玉笛放在哪里了?”
“我交给妙妙保管了。”
“也好。京城不比别处,每个人都有好几个心眼儿,你带着它容易引起注意。帮手的事先不管,可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近先别带着它了。”
“好。”
走了一个时辰,总算是到了地方。姬婴和端木凌风在贡院门口遇见了从昨天晚上就没有露面的容家兄弟。
容慎还是一贯的温文尔雅,但是他身后的堂弟容哲却一脸的老大不乐意。
“谨言兄,知明贤弟这是怎么了?很不高兴的样子。”姬婴问。
容慎往身后瞥了一眼,笑道:“昨天下午这孩子闲不住,让我陪他出去玩,可能是没玩够。”
容哲的目光由不耐烦变成了愤怒。但容慎好像没看见。
昨天下午,容慎说要出去,容哲很高兴,以为终于可以透透气,就做了一回跟屁虫。没想到,容慎带着容哲拐进一个胡同里,交给一位戴着大毡帽的老者一封信,就拉着容哲出城,登上山头看日落。这还不算,第二天又早早地去看日出,而对他问的关于信件内容的问题却只字未提,让他更加憋得难受。想到今天进考场、明天考试,容哲就一肚子火气。如果容慎不是他哥哥,他发誓,一定要把容慎抽筋扒皮!
姬婴自然知道容慎有意隐瞒,但她不是过于好奇的人,没必要再打听,便行了一礼,先一步进场了。
有意思的是游牧野。这位四处招摇的公子险些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一直专心研究药材,直到店家派人提醒才想起来,忙骑着马一路狂奔而来。
对于游牧野的姗姗来迟,监考官本不愿放行,还好游大公子心思灵活,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给监考官,这才进了门。
第一场考试,就在这杂乱纷纷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