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司九在长安定居并租好了房子，他打算先住几月，了解武林中心的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司九还是孩子心性，原打算在除夕夜放烟花，结果那天他打扫房子太累，早早睡了，连赶跑年兽的爆竹都没把他吵醒。

第二天他早早的起床，在街上买了纯白色的面具，那面具是白纸糊的，模样不稀奇，二文钱一个，可以自己画图案，也可以戴白面具，他的面具上画着栩栩如生的白只蓝色长尾蝶，挂在左眼角附近，就面具而言十分妩媚。

当夜，沐浴后盛装打扮，他穿上染了兰香的衣服，随着当地的习俗戴着雅致的面具，去看灯会，才知道只有恋爱中适龄男女须这样做。

司九和同龄人比起尚且矮小，落在一群俊男靓女中，那小身板比之小家碧玉却是差不许多，此刻像是女扮男装。

由于太过明显，引得许多公子哥的好奇，司九被许多人搭讪，香包也被塞了许多个。

早知道今天多垫几个鞋垫了，他估计着，自己的面具和打扮都有些妩媚，惹得好奇的人纷纷向他扔花。

司九第一次在这样热闹的地方出现，心里开始紧张，脚步不由得加快。

“哪来的小公子，不知是什么模样。”一个身高比他高出半头的姑娘笑眯眯的拦上来：“不知是否有幸，一睹尊容。”

“不行。”司九压低自己的声音，他既不想被姑娘缠住，更不想节外生枝：“有人等我。”

那姑娘捂嘴笑，似不打算阻拦，却还是摘下她自己的面具。

“我的模样比之你的心上人吗，如何？”那姑娘一席黄衣，裙摆绣着一串兰花，杏仁眼睛，薄嘴唇小下巴，耳垂上坠着白珍珠：“小公子可否留下名姓？”

“姑娘是盯上我腰间的玉佩了？不过是自己纹的，喜欢送你，只不过我不是那真龙。”司九看一眼自己惹事的玉佩，透着面具看那姑娘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听到最后的字眼转身离开。

司九收起腰间的玉佩，原本是为了搭配衣服，匆忙间忘了这是何人所赐。

好像是前几日顺手救了位年纪很小的皇子，对方的同伴千恩万谢留下双龙玉佩，承诺日后有难可以齐王府撑腰。

这原本是个好机遇，但等雁谷与朝廷势不两立这种事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来的，司九自然不敢乱结孽缘。

河上屋檐大街小巷都是花灯，各式各样，有圆形、方形、莲花形、动物形，莲花的最多，拿的人也最多，司九心里痒痒，可人多处生事端，司九不敢去人堆里，近处那一排二十余个各式各样的灯笼做得动物栩栩如生，他看的出神，觉得很是养眼，可眼睁睁看着简单的灯谜无人解答，司九技痒，招手叫来路边的小童，约么五六岁的样子，指着那些等逐一告其答案，然后满意离开。

他租船下河，看到岸边许多人在放河灯，船上有一只船家自己买的河灯，看他寂寞当下转送给他。

道谢后接过，却不知祝福谁，挥墨的样子似是行家，笔尖却悬着，直至墨滴在河灯上，司九想了想，只挂了一句山河安好，匆匆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