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慈云本人却不在意,看了眼地上一小堆骨头也没多干涉什么,只是神神叨叨抬头看着满天星宿:“殿下您看。”
顺着他的的视线看过去,东面天际有一颗忽隐忽现的星,孤零零挂在最边上。
“那是帝星,去年初春才出现的。”
“曾经那地方是七杀所在。”
“阿弥陀佛……七杀隐于帝星,却星位不安。”
“殿下有所不知,七杀乃凶星之首,却又归于将星,书中言:拥此星命格者,大好大坏,成败难论。”
“帝星却不然,该星乃大吉之首,一吉解百厄。”
乔九舒当然听过煞星的各种说法,却不知道帝星究竟为何,闻言沉默片刻,只问:“所以呢?”
七杀是慈云十多年如一日一直在注意的星,哪知却在一年多前突然整个隐匿不见,不久之后,以前七杀所在的地方,就多了个原本并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帝星。
七杀和帝星单独出现都不是什么无解的大问题,但摇摇欲坠的初生帝星有被七杀压制的模样,却是大不安。
乔九舒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七八糟的说法,但总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毕竟,各种玄幻的事儿都经历过,很难做到继续坚定的唯物主义,对这些彻底不去相信。
慈云最后只说他过些日子会去南华都城,然后就在乔九舒和月弦面前凭空消失不见,若不是地上还有清浅的脚印,他们可能真的会以为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幽幽转醒的十七伸出爪子扒了扒乔九舒的衣襟,在放任下晃晃悠悠爬上她的肩头像个狐裘披肩一样盘着,暖和得很。
当天后半夜,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天亮之后找到方向,依旧没事人一样偶尔毒舌互相怼一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见鬼的林子
乔九舒的生辰当天中午,林子里难得见了太阳,她也难得找了棵看起来还算结实的老树一跃上了树杈,找个舒服的姿势枕着自己一条手臂闭上眼睛休息了。
十七蹲在乔九舒肚子上,时不时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动上一下,圆乎乎的大眼睛看着她自然垂下的那只手臂,有点想叼上来让她摸摸自己脑袋,但尝试无果还差点掉了下去,最后只能老实趴着。
对乔九舒来说,睡着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今天也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值得庆幸。
浅眠中的乔九舒隐约感觉自己脸上麻麻痒痒的,偏了偏脑袋躲开“十七”的折腾,根本没有睁眼,反而睡的更沉了。
月弦盘膝坐在树下一块不算小的石头上念经,时不时把眼睛偷偷睁开条缝往上面的树杈看上一眼,十七正趴在他身边耷拉着耳朵满脸不开心。
不算很粗的树杈上躺着一个枕自己手臂打盹的削瘦“男人”,隔壁树枝上还坐着另一个人。
东楚国师的神秘是众所周知的,但怎么说也有不少官员见过,可是他现在玩着乔九舒发丝一脸惬意的模样,任谁瞧见都绝对不会义正言辞说他的确就是那位冷冰冰的国师。
一个人怎么会差距这么大?
乔九舒被闹醒来后,感觉自己脸上还有点点温热存留,眼睛没睁先抬手胡乱摸了两把,可是却摸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人手?!
那一瞬间,胆子再大的人也得让吓出神经病来!
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修长的大手整个盖在她脸上,自己正抓着的就是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