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舒没有理会杨从的万般劝阻,让卫风一掌推开已经风化的门就走了进去,几乎是用闯的。
巷子里那些看热闹的乞丐们虽然不认得乔九舒和杨从,但他们见过知府老爷吴禄丰啊,眼看在这两人面前吴禄丰都不敢放屁,就一个个机灵的跑出了巷子,只躲在巷口伸着脑袋偷看。
没想到那姑娘居然进了恒王府!这可是个鬼窝啊!
外面的野狗才不知道什么人最好不要接近,眼看门开了也一窝蜂跑进去,四散开就不见了踪影。
乔九舒进去之后,吴禄丰脑门到脖子上的汗汩汩如泉冒出来,大冷天擦都擦不完,杨从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也跟进去,留胆子最小的家伙一个人待在外面。
如果不看满地比人还高的杂草,恒王府一点儿都没变,还和乔九舒印象中一般无二。
前厅挂着几副很大的画,是王府里的几个前辈,恒世子的祖父母和曾祖父母,他父王和母妃的,还没来得及画。
卫风很识趣直接用自己衣袖擦了为首的红木椅子让乔九舒就坐,杨从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杨尚书为何吓成这样,怎么?这地方会吃人?”
杨武完全是没想进去的,但耐不过卫风简单粗暴直接把他提了进来。
自从进屋,杨武整个人脸色惨白发青,这让乔九舒近乎反射性地抬起指尖轻敲了两下椅子扶手。
她不信恒世子会和漠北暗通款曲,也不信掺和了这桩案子的其他人会完全干净毫不知情,但却没想到随手指了个关系比较僵硬的杨从就直接找对了人。
看他这模样,没鬼就怪了。
月弦传信来说漠北的帝玺在木老将军手里,刚好木老将军就是派人毒杀老恒王夫妻的人。
乔九舒潜意识里觉得,这两家一定有什么道不明的关系。
最后看杨从那模样是真的害怕,但哪怕乔九舒催眠他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一进入催眠状态,那人只会啊啊啊救命救命的乱叫。
所以,昏过去的杨尚书直接被乔九舒丢在了前厅,然后带着卫风独自循着记忆往后院走。
恒王府后院偏厢的角落有一个很小的洞,差不多只能钻过只老鼠,但周围的砖块很松散。
那时候她和谢裔都是走这个洞进出的,打通进去之后还要再给它堵上,否则被恒世子发现了,绝对少不了一整天的黑脸。
那个洞现在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杂草堵严实了,不拔掉那些草的话,绝对没人能发现下面还有个小洞。
偏厢门被推开,扑面而来的就是阴冷的湿气和尘土,房梁上摆满了一整排各种各样的小瓷瓶,里面的药早就已经没办法用了。
很小一间屋子,用屏风隔开了床和外面就当做房间用了。
卫风留在外面乔九舒没有让他也进来,独自走到床边怕了拍起霉的被褥,正打算走了却突然感觉手底下触感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