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姑姑还记着我怕冷。”
乔九舒这话毫无意外收获了太后一个故作嫌弃的目光:“你们兄妹两个,外面出了那么大事儿也不告诉我,都把我当傻子!”
“哎呀我没有!都是表哥不让我告诉姑姑来着,您不能生我的气啊!”
有什么事儿都推给楚年事乔九舒那么多年在皇宫里学到的最有用躲避唠叨的办法,但这次好像不太管用了。
太后抬手就使劲戳她脑门:“我还不知道你!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姑姑!”乔九舒皱着眉甩甩脑袋,然后笑眯眯撒着娇在太后身上蹭一蹭:“我好饿呀!姑姑有没有好吃的?”
乔沅跟乔泱是对龙凤胎,没有嫁入皇室之前,什么事儿都有哥哥乔泱盯顶着,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当了皇后这才正经起来,可是楚定北又处处愿意偏袒护着,就造成了她经常还会有些女儿家的小心思,哪怕之前宫里出了那么大事儿,她照样还是一如既往,连下人端进来的糕点都铺着精致的花瓣。
这天夜里,乔九舒直接住在了太后宫里,直到第二天中午出了太阳,才慢悠悠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出宫回家。
驾马车的是楚年身边的人,乔九舒看到他就认出来了。
“常风公公,有劳了。”
常风赶紧回道:“哪里哪里,能为殿下赶车,奴才的荣幸。”
刚回到相府,乔九舒正好遇到急匆匆出门的长止,叫住他问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是月梨出了事儿。
乔泱前些天也受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一大早刚睡下,就听雪姨娘在外面哭喊说月梨不见了,出门没穿厚衣又受凉发起了热,这会儿已经昏迷过去,长止让另外的暗卫看着乔泱请大夫,自己打算去找月梨。
听到乔泱只是受了凉就昏迷过去,乔九舒面色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心口却狠狠被一双手揪住,可是这会儿情况紧急,她也不敢耽误长止太长时间,让刚才迎出来的卫风和长青都带着人去帮长止,自己脚步有些虚浮的往乔泱住处走。
院子外面围了好多暗卫,连林茹都没有让进去,为首的长水看到乔九舒眼睛立刻一亮:
“少主!你快进去看看吧!”
大夫刚才说乔泱脉象毫无规律可言杂乱无章,根本没办法开药施针,现在所有人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乔九舒身上。
以前或多或少差点要过乔九舒性命的暗卫们,现在都在给她让路。
乔泱到底病得有多严重!
大夫刚被暗卫架着送出了门,乔九舒侧身让他们过去,然后才推开闭上的房门。
大白天屋里窗户都紧紧闭着不敢让进来一点儿寒意,乔泱在里间床上,躺在阴影中整个人散发着死气。
看到他让的一瞬间,乔九舒差点掰断自己的手指头。
哪怕上次已经看出来乔泱身子虚弱了不少,她也没能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到这个地步。
屋里这会儿除了她自己外一个人都没有,乔九舒走近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曾经恨之入骨的父亲,两只手都在发抖。
这满身的死气,放在普通人身上早该下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