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说完,还不忘记冲她眨眨眼睛。
许渡师兄前几年带着白诀安在城里义诊,治好了守城将军卧病多年的老母亲,自那之后,他们师兄妹进出洛城从来没有被拦下过。
在现在这帮士兵眼里,老神医白涣跟白衫郎中许渡那都是高不可攀的,是救苦救难的半个神仙。
而他们家小师妹,平时不怎么出手救人,常抱个白狐狸跟在师兄后面,看见新奇玩意儿笑得像个稚气未脱的小仙女。
“白小姐,咱们将军跟夫人闹着脾气在玉林楼喝酒呢,劳烦您路过且叫他回趟家!”
已经走进城门的白诀安听到身后年纪轻轻的小士兵喊话,怀中抱着狐狸空不出手,只好回过头笑着应了声好。
还在城门口排队的百姓队伍里有辆看起来普通的马车,一侧小帘儿被轻轻撩起,露出张有些病态苍白的男子侧脸:“咳咳……小哥,方才那姑娘可是城中女儿?”
小士兵看到那人还呆了瞬息,除了自家将军夫妻跟神医师徒,他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呢,活生生的病弱美人。
“公子问白小姐啊?咱们城里哪儿生得出这般玉人儿,那可是弥骨峰上老神医捧手心儿养大的小徒弟!”
病公子闻言又咳几声道了谢,放下帘子,从半开的马车门里朝外看着那背着伞愈行愈远的素白身影,赶车的中年人侧过头看了眼自家公子,小心翼翼的半掺侥幸道:“公子不妨往山上走,神医大人说不定有办法呢?”
“我倒不及你清明?神医云游四国,如今上的去那山怕也见不到人。”说罢低笑着摇摇头,重新垂下眉眼看着手中纸页素白的书,不再发一言。
白诀安进城后就在西边集市上到处逛着,偶有调皮大胆的小孩儿想来摸摸小狐狸,又被自家老娘凶巴巴呼喝回去生怕冲撞了灵物。
玉林楼在东大街最热闹的地儿,白诀安先去了旁边一个成衣铺子,买了身藕青色衣裳顺便跟掌柜蹭了个包袱。
然后在酒楼掌柜有些局促的注视下,往那位将军常订的包间走。
“扣扣”
“常将军?”
白诀安刚扣门唤了声,包厢里突然“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咳咳咳……小安妹妹?你咳……你稍咳咳……稍等!”
站在屋外有些懵,白诀安跟狐狸一起转头往楼下的掌柜那儿看了眼,想找个答案,结果那老头倒是机灵,拽着跟店小二就往后厨跑,腿脚麻利的一点都不像快六十的人。
木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高大俊朗的将军一身酒味拉着门,再里头还站着一排抱着各种乐器的女人。
“……”
“打扰了,再见!”
白诀安假笑一声,说完就转身走。
常轶尧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包袱:“小安妹妹别走啊!我这儿还有事请你帮忙呢!”
就在常将军的手将搭在她肩上的时候,白诀安突然有些莫名的眨巴了下眼睛,小狐狸眼疾手快一爪子拍在了那只手背上,带起几道血痕。
“嘶!你这狐狸忒不识好歹!迟早给你炖了!”
就在刚才白团儿出爪子之前,白诀安手腕上的佛珠突然一凉,以前她还没注意过,如今总会情不自禁的把手串跟凌晨坐在她床边的连鸩想到一块儿去。
那人也是浑身冷得吓人,比厉鬼还凉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