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闹!”
宓闲是被乔九舒拽着后脖领拖上岸的,这会儿正苦着脸拉紧衣襟,活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大姑娘。
“撒手!”
“不撒!”
“你脑子有病吧!”
这家伙在水里藏了半天就为了吓唬人,还傻不拉几给她当了个垫背撞到了礁石上,那么大水流惯性下怎么可能没事!
可他偏偏犟的要死,说什么都不愿意脱衣服,气的乔九舒皱紧眉头,把躺在地上的宓闲直接翻个面脸朝下,在他没反应之前把衣服直接扒下来!
上身突然一凉,宓闲心里骤紧,趁她愣住的片刻翻身坐起来,稍微拽了半挂在腰上的衣服拢一拢,但是抬眼一看就停住了动作。
乔九舒根本没想到刚才那一撞就青紫了一大片,肋骨的位置黑的更甚简直惨不忍睹。
见她沉默,宓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衣服也顾不上搭理急得两只手有些无措:“没事儿,你……我帮你弄干衣裳,咱们直接走吧?”
谁知道乔九舒瞥他一眼后,起身直接自己用内力散了满身水气转身就走!
身后的宓闲见她难得赌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坐在那儿傻乐,等人都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要追上去。
“诶,殿下!”
“小九!”
“哎呦好疼”
乔九舒停的突兀,宓闲身上有伤还追的急,差点没刹住车撞上去,好在被扶了一把,便打蛇上棍:“小九别生气啦,下次不闹你了好不好?”
谁因为这个生气!她在气的是这人的伤好吗!
“你真以为这层皮能当防弹背心?还是您老人家超能力附体钢筋铁骨吗?”
接下来一路,乔九舒只管在前面走的飞快,封了双耳不让自己听到那人在后面的哀嚎。
七百多里路只走了不到一夜,等乔九舒终于停下来,天色已经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月亮被云挡着不透丝毫光影,估摸着离天亮不远了。
她终于解开了耳朵的封闭,身后除了宓闲刻意制造出的脚步声声以外静到可怕。
宓闲是知道乔九舒做了什么小动作的,可是脚步声一整夜都没有停下来,生怕她什么时候气够了以为自己不在身边再被吓到。
乔九舒心口莫名的很酸,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以前还可以做到对这人不闻不问的,可是自从回来之后,自己好像越控制不住这颗心了,一点都不敢听那个大男人叫疼。
这时候宓闲并不知道乔九舒已经能听到自己说话了,依旧一言不发弄出些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并且乐在其中并不想停下来,乔九舒也不打破沉默,一个人站着前面,独自看着天险之间宛如夹缝的一条小路,越走近越暗,两侧山壁完完全全遮住了视线,让她连月亮有没有露头都看不到。
沉默维持不住,乔九舒也不回头,干巴巴问了一句:“是这儿吗?”
话音落下后半天不见回应,她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却看到毫无声息突然在一瞬间拉近距离的宓闲又贴在了自己眼前,一张原本好看的脸因为离太近显得有些可怕。
“殿下不生气了?”
呵呵,难为他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