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桌合一桌,李维平从内心笑这两个家伙:“你们想撩妹都撩到我头上来了,我要看看你们会出啥幺蛾子。”
尚冰盺问武青霜:“妹子,你家住哪里呀?在开发区哪家厂子里上班?”
武青霜故意说:“才见一次面就打听我是我隐私问题,不太好吧,等我们熟悉了以后再告诉你。”
那个穿白衬衣的男子听到武青霜这么说,看出了尚冰盺有点难堪,就打圆场:“美女说的也对,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过后撩咕噜。你们都有联系电话了,聊赖再说,说不定有缘分呢?”
武青霜说:“缘分?什么意思?你们都多大的人了,我还会和你们有缘分?本来我还以为和你们交个朋友呢,原来你们想打我的主意,算了我和你们没有缘分,我们不和你们坐一起吃了。大哥哥,走,咱还坐咱们那桌去。”说完,站起身回到自己的那桌。其实,这是武青霜专门这么做的,他就是要看看自己不和他们牵扯的情况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李维平很是配合,站起来就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尚冰盺二人被武青霜这一下搞的很难堪,有心想对武青霜发作,但心里一想:“虽然这个女孩很不听话,但在这里要动手打人的话不合适,既然你个小逼妮子不听话,那我既然知道了你的行踪规律,你绝对跑不掉。”所以,尚冰盺和南哥穿白衬衣的男子没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的很快,下午一点多,李维平和武青霜一起走出了烤鱼店,他们故意没有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而是步行向南,来到了亚细亚商业大厦,乘电梯上了楼。后面的尚冰盺偷偷地跟着,早就被李维平发现。
从电梯里出来,李维平和武青霜没有进入楼内,立即从步梯走了下去。
到了一楼,二人左右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没有发现尚冰盺,就走出商业大厦从南门向西走去,走了大概五十多米,向北有一个胡同,这条胡同的名字叫红学巷,直通三小南大门。
二人快速走过了巷子,找到了自己的车辆,上车直接走了。
武青霜在车上说:“大哥哥,我今天这么做行不行啊?”
李维平说:“好,非常好,我们家青青堪称一流特工。”
武青霜听李维平这么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大哥哥,你不要取笑我,只要你不嫌弃我笨就行了。”
李维平说了声:“怎么会呢,我说的是真话。”
武青霜冷不防在李维平嘴上亲了一口,吓得李维平赶紧停车:“青青,我在开车的时候,你千万别做这动作,万一出了车祸就麻烦了。”
武青霜嘟起小嘴:“知道了。”
躲过了尚冰盺的跟踪,李维平把车子开进了一个老旧居民区。武青霜问:“大哥哥,咱们这是去哪里?”
李维平说:“去找一个人,了解点情况。”
这个居民老小区都是独家独户的小院,有的盖了三层,有的盖了两层,最高的盖了六层。这里没有停车位,都是随便地停在了居民区的路边。李维平找好了一个位置,把车刚停下,就过来一个老人:“不要在这里停车,这地方都是有了主的。”
李维平笑道:“我就是临时停一下,来找个人,说几句话就走了。”
那人说:“别耽误孩子下班回来停车。你找谁家?”
李维平也没有瞒着:“我找马树山。”
那人说:“老马被那些贪官抓走了,在看守所关着呢。”
李维平又问:“那他儿子马铁林呢?”
那人说:“铁林因为父亲被抓,现在到处找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没有在家。他们家就是前面那栋三层楼,门前有两个石狮子的那家。老马是个好人,在我们这里人缘很好,总是看不惯现在的官员腐败,就写举报信,没想到被县委书记李富贵利用权力打压,说他是诬告。”
李维平就和这位老人聊了起来:“大爷,你对南城县现在的社会状况有啥看法没有?”
老人说:“唉,有看法又有啥用,现在那些当官的,有几个是真心为人民服务的?我经历过毛泽东时期,那个时代虽然人都很穷,但穷的有骨气,基本上人人平等,干部下乡吃老百姓家的饭还得给钱给粮票呢。你看这几十年,干部吃的都是公款,不吃公款的时候就是被别人请客,反正就是不花自己的钱。这几十年在民间传着一段话,说是四项基本原则,我给你说说你听听:‘工资基本不动,喝酒基本靠送,抽烟基本靠供,老婆基本不用’,你听听,他们这些人,花的是公款,或者别人送的钱,根本不用花工资,抽烟都是打着单位招待的名义搞的特供,一个个在外养情人包小三,老婆碰都不碰了。就这样的社会风气,能好的了?古人说过,‘以德治天下,天下皆君子,以利治天下,天下皆小人’,毛泽东时期为什么都是做了好人好事不留名?那是伟人治天下有方,那时候的老百姓都拥护各级干部,爱戴各级干部,你再看看现在,老百姓仇官仇富,为什么?不值得深思吗?现在呢,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没错,但忽略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关键,一开始说的挺好,既要抓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又要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可是呢,都在抓经济,没人抓文明,标标准准的经济挂帅。有些地方有些人为了钱不择手段,坑蒙拐骗都用上了,你看看这些年有多少非法集资的,把老百姓骗的渣都不剩。你再看看现在老百姓的压力,孩子上学,说好的义务教育,实际上呢,免去了课本费,而课外读物是课本的几倍十几倍,不买都不行,有的孩子为了上学选一个学校花了几万几十万的都有,从幼儿园开始,培养一个孩子到大学毕业,没有上百万都不行,老百姓承受得起吗?有人还怪老百姓现在不生孩子了,人口负增长了,那些当官的就不想想,他们有人送钱能贪污钱,老百姓挣个死钱,能经得起折腾吗?再说说看病,公职人员无所谓,基本上都有国家垫底,花多少钱都不怕,可老百姓呢?得上一个大病,一家人就完了,不倾家荡产救不了人,什么农村合作医疗,城镇居民医疗,得了大病,很多药品是不给报销的,家里积攒点钱一下子完了。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住房,老百姓一家三代拿出积蓄能买一套房子就不错了,可有的还遇上了烂尾楼,很多年轻人为了能住上房,贷款,每个月挣的工资除了还贷所剩无几,还哪里能提高生活质量,就是这样一个把教育、医疗、住房当成产业来赚钱的社会制度,成了压在老百姓头上的三座大山。唉,不说了,说的这些,一但被那些人听到,在给我扣个帽子,我也得像马树山一样蹲局子去了。小伙子,我说这些,你不会给我录音了吧?”
李维平笑笑:“大爷,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如果我是那种人,还会来找马树山的家人了解情况吗?”
老头问:“小伙子,说了半天了,我还没问你,你是做什么的呀?”
李维平拿出记者证让老头看了一下:“大爷,我就是一个记者,来调查马树山冤案的,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微信号、邮箱,有啥情况都可以给我联系。我找不到马树山的家人,能不能麻烦您,等马铁林回来了,让他给我联系一下,就说他们的平板电脑还在我手上呢。”
老头拿着名片,如获至宝:“好的,好的,等铁林回来我就告诉他。”
李维平听了老头发了一阵牢骚后,离开了这里。
武青霜又问:“大哥哥,现在咱们还去哪里?”
李维平说:“回商业大厦,给你买几件衣服。”
武青霜不解地:“买衣服?我又不缺衣服,为什么去买衣服呀?”
李维平故意考验武青霜:“你想想?要给你买什么类型的衣服?”
武青霜歪着头,一根食指点着嘴唇,想了一下,笑道:“大哥哥,你是不是想用我做饵钓鱼呀?”
李维平打了个响指:“聪明,孺子可教也。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你的天真无暇和你的聪明过人。”
武青霜不好意思了:“大哥哥,你不要调戏我好不好?”
李维平笑着问:“这怎么是调戏呢?这词用的不太好吧?”
武青霜脸一红:“我说错了,是调笑,不是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