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苍总见过温琴的衣帽间，对比之下，上次买给莫小满的那一堆衣服实在寒酸。他记得靳城对着她那间夸张的衣帽间发出惊叹时，温琴说过，没有女人不喜欢每天穿着不一样的衣服出门，只有几件衣服轮流换穿的人，要么穷，要么还是穷。

恰好，他不算穷。

他自动把莫小满的拒绝当成是她怕浪费钱，拖着她进了一家店：“我钱太多，需要有人帮我花，你正合适。”

莫小满：“……”

这话似曾耳闻啊……

……我缺个妻子，你正好合适。

她现在有点怀疑，霍苍所有的言行决定，是不是都取决于他个人认为合适不合适？

娶个妻子，因为她合适，花个钱，因为她穷，正好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为自己感到心酸。

即便如此，当看到霍苍一次又一次刷掉大把的钱，看着那一堆堆金额数字，她的心脏还是微微抽搐了下。

在再次买了一大堆衣服从一家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决定以后能不和霍苍逛街就不和他逛街，她真是没见过这么能逛的男人，也这么能买的男人。

她默默在心底里暗下了决心，然而只是想想，都觉得实施起来有些困难。

她能拒绝霍苍吗？她能左右霍苍的决定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看着他迈着大长腿，径自前往下一家店，经过一家男装店时，她不经意扫了眼，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霍苍好像……一件东西也没买？

从进来开始，他就一直拉着她进女装店，哪怕经过男装店，他也没有多看一眼，说他喜欢逛街，但他似乎不喜欢给自己买什么东西，一直都是在给她买。

看着他身上那千篇一律的西装衬衫，想到他衣帽间里那一眼望去几乎全部相同的款式，像极了他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在他身上，看不到别的颜色。

可他明明有着近乎完美的身材，天生的衣架子，像靳城每次见面穿的都不一样，就是温尧，身上的款式和颜色也有所变化。

只有这个男人，保持着这一成不变的颜色，仿佛一道看不见的盔甲，把他整个人裹起来，就像他的脸一样，把所有的情绪敛藏起来，让人看不到他内里其它的颜色。

只给人看的，就是这单一到有些可怕的颜色。

霍苍听到身后小跑跟上的脚步声，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出去，却被莫小满双手握住。

微凉的手，全部将他的手掌裹住，从掌心处传来淡淡地温暖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