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马拉端坐在一旁用义眼播放着自家俱乐部在自己未参与后一败涂地的小组赛,打算总结些意识和操作的提升点给替补做些指导。而桌子另一侧,夏风遥与陈曦盯着盒子内的金属块一言不发。
陈曦依旧对它的卖相不甚满意,紧蹙的眉头总也舒展不开,但偏生三人是根据她的提议费心思搞来的材料,这嫌弃的心思堵在嘴里说不出口。良久才道:
“我听到的传闻中可没说它是这个样子的,这块原始金属真能入名匠的眼?”
夏风遥对材料学多有涉猎,纵使尖端理论知识不够丰厚,业内的奇异传说总归会听到一些,是以更有信心:
“ctrα-III在轨道航空处另有一番传奇。假使它本身不适合铸刀,用它来做蔡老的敲门砖也应是足够的。”
陈曦的脸色这才恢复一些,声音也不似之前低沉:
“说起来,这位蔡老,何许人也?”
夏风遥转过转椅将键盘敲得响亮,不数秒调出些资料,连查带忆,兴致盎然地说道起来:
“却说这联省为何会有知名的煅匠,也是与家母有极大关系。家母其人纵有诸般开明,却有一事为众诟病。她总也喜欢谈论自己那些难登大雅的爱好,毫不避讳这会给势力领袖的名声带来如何的损失。拜她所赐呢,羲和一系后来的达官显贵也有样学样,培养一门偏门的爱好倒成了一种公司高层的新式风雅。这神兵利器的爱好便是来自望舒轻工的董事长林晓寒女士。
这位林女士自发迹后便在联省各地举办锻造比赛,创办现代的神兵谱,自2010年往后,也有六十多年了。一年一届的赛事捧红了不少单打独斗的实践型材料学专家,丰厚的奖金也让更多穷困的专家转而研究新时代技术的冷兵器应用。而蔡庸蔡先生,自2032年首次夺冠后,便于之后十五年陆续夺得八冠,是锻造赛事历史上罕有的九冠王,堪称冷兵器制造界的传奇。只是虽然靠冷兵器设计制造赚够了钱财,他的本业生物学研究却毫无进境,蹉跎数年后,心灰意冷重回锻业,卖了些作品复攒一笔钱,便来夜城半隐居下来。”
陈曦好武,刀断之前,却不如何好刀。只凭那一双装有游龙掌步纹身刻印的双手,刀轻些重些却也没什么两样。听到这些民间好事者夸大着传播的江湖轶事,尤是将信将疑,道:
“这都二十一世纪后半叶了,靠一个匠人单打独斗,真能比得过健立的工厂产出的刀剑?”
更为懂行的夏风遥当即笑了:
“本世纪前半的时段,的确是单打独斗不如工厂生产,质量与成本均被生产线碾压。所以包括蔡老在内,大赛的奖金得主多是一个小厂的团队。而在如今则不然,一则冷兵器的泛用性能已经达到顶峰,不值得各大公司继续研发。而随着旧技术的普及,只要有足够的钱,原料供应加工技术便都可以买到,更有弱AI管理监控流程,你看到的单打独斗,也是集百家之长的工业结晶。而这些专攻冷兵器的民间刀匠,在技术应用上反而再次超越了量产货。远的不说,黄帅用得顺手的那把‘荡寇’长枪,也是蔡老的作品。”
陈曦叹服了:
“黄帅的枪,那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了。”
人的名,树的影,这位立于羲和科技军事体系顶点的元帅,个人武力方面的传闻足以和摩根·黑手并肩,她选择的武器,自然也位于无可榷酌的顶点。
念及此处,饶是陈曦也不住点头道:
“若真是,若真是如‘荡寇’一般的神兵,那我也要加把劲去配得上它才行。”
夏风遥大约是听懂了陈曦的意思,只道:
“当务之急,是要在下场比赛前拿到它。没有趁手的兵器,如何应对武道大会呢?”
卡马拉此刻也终于将复盘内容整理完毕发回俱乐部,得以将注意力移向陈曦的事上来,当即接话道:
“那我们该去立刻拜访蔡老。”
夏风遥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