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还是分不清真实和幻觉,只感觉幻觉是发生在不同时间点不同可能性的真实结局,有时候也许听到的听懂的消息越少越好,我还是愿意做一个热血笨蛋,不怕结局,只是在人生旅途的过程中散发自己的光和热。
护士又叫我起床了,在医院里每次都要很早起床,虽然早睡早起是个好习惯,但是不同的人体质不一样,总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这个房间需要排队刷牙洗脸,有一个女孩一天要洗两遍头发,我一开始有点看不惯她,因为我也想多洗漱一下,没想到,后来我竟然跟她成了一起打牌、一起散步,手挽着手的好朋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个老阿姨打折吊针闭着眼睛很虚弱,我把她想象成另一个世界的我,衰老而无力,满身插着管子,需要借助仪器维持生命,而这个世界就是那个衰老的我想象出来的回忆的世界,想着想着,我看到老阿姨手上打着针,我的手也开始疼痛起来,似乎跟她有了通感。
第二天我就发现她活灵活现找人聊天说话,我从抽屉里找到了妈妈给我带的梅子,她看到如获至宝,对我说道“快把梅子给我一点泡水喝,我嘴里太没有味道了。”我看她就像很多年以后的我,于是分了些给她,后来从其他病友的口中得知,她那时候是禁食任何食物的,我感觉我当时的举动可能有点害了她,好在她没事,没有酿成大祸。
一个圆脸高马尾女孩被绑在椅子上骂人,我的幻听告诉我她的本体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我莫名其妙觉得她很厉害,非常佩服她,于是我想到要给她解绑,让她不那么声嘶力竭,能够好过一些,可惜总是被“打断施法”,最终她还是被绑在椅子上。
妈妈给我带来了蛋糕,蛋糕店的名字带有苏乾懿的“懿”字,我想象是苏乾懿带给我的,圆脸高马尾女孩也想吃,我佩服她声嘶力竭的能量,忍痛分享给她,结果蛋糕被她打翻在地,可那是妈妈带给我的蛋糕,我心情非常不好,把地上的蛋糕捡起来塞在嘴巴里吃掉了,那种样子一定很狼狈。
过了一段时间,我被换了个病房,依旧和洗头女孩在一间,我慢慢能够在每天的绘画手工和讲解课能听得下去,坐下来耐心画画了,洗头女孩在课上的发言让我眼前一亮,她说“我画的是我小时候和家人一起爬陆山的场景,陆山非常有文化底蕴……”
我听到她在介绍陆山诶,那她家一定离我家很近,难道要他乡遇故知了吗?我当时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想,只不过觉得她的发言很积极,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感觉她很厉害的样子,在另一次心理课的发言中,我知道她是研究生,老家在江城一江之隔的邻省里,现在在邻省省会汉城做辅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