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蛇,是一条蚯蚓。”司徒天工说道。
“八成是钻进它的洞穴了。”谢凛儿四下探了探,果见一片潮湿松软的泥土。司徒天工拿起剑,在泥土中一阵乱刺。
谢凛儿笑道:“这把剑可是魔界至宝,魔九决不会似你一般,这样糟蹋这把剑。”司徒天工并不回头,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你很了解她么?”
谢凛儿见她言外有意,面色虽然平静,却隐含不善,便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司徒天工道:“怎么不吭声了?”谢凛儿道:“我的意思嘛,凡是练剑之人,都视剑为生命,不会……”
“怎么?得理不饶人么?我放了他,你们还没完没了?非逼我出来跟你们拼命?”原来那怪被司徒天工刺了两剑,负痛自泥中钻了出来,愤声大叫。
谢凛儿仔细一瞧,却见一条蛇一般的怪物,从泥土中露出了三尺长,碗口粗的身子,周身柔滑,除了顶端有一张大口,并不见其他五官,听其声,正是那方才缠绕欲食自己的怪物。
“谁让你冒犯了我们?”司徒天工说着,挺剑欲刺。
“原来是三公主,请恕小奴冒犯之罪。”那怪却慌忙求饶。
“什么三公主?”司徒天工剑刺半空,一闻此言,便即止住。
那怪道:“一百年前,小奴深探地壳,提练夜晶兰之精气,不想那夜晶兰根上的病菌极为厉害,我稍微靠近,便染上了重病。我忍病上来,向二老爷求取解药,二老爷不肯,是三公主殿下为我从二老爷处盗得解药,小奴才得以活命。若无公主殿下的赐药之恩,小奴焉能活到此时?自那时起,小奴便将公主殿下的鸿恩铭刻在心,以便他日报答。不想适才冒犯了三公主殿下的朋友,真是罪该万死。若非听出公主殿下的话音,小奴几要抱憾终生。”
“小时候的事,年代久远,我已记不得了,当时区区小事,难得你能牢记至今。”司徒天工一听,才知怪物将自己当作魔九了,心里好生踌躇了一阵:“听它口气不似作假,但自己借魔九之体重生,已受魔九莫大之恩,又岂能再假魔九于别人之恩?可是若对它实言相告,自己乃借魔九之体复活,而非真实之魔九,在这阴暗凶险之处,正不知如何脱险,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并不打紧,可是凛儿……,为了他我出卖一次人格,又能怎样?”
蚯蚓怪道:“再生之德,岂敢忘怀?”司徒天工道:“此处可有出路?”蚯蚓怪道:“不知二位要往何处?”司徒天工道:“鬼哭谷外。”
“这个无妨,我为二位开出一条路来就是。”蚯蚓怪说着,回身又复钻入土中。不一时,那片泥土便坍塌下去,不知流向了何处,只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爬进去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