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教于皇后,不胜欢欣,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导。”
皇后丢了面子,仍一脸端庄贤德,仿佛没有脾气的泥塑。
莞妃、惠妃、舒嫔,齐刷刷地注视着皇后。明明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般瘆人,看的皇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们玩味地看着皇后,仿佛在看陷阱里唾手可得的猎物。
皇后心里一惊,难道她们看破自己的伪装了?怪不得最近事事不顺,原来是她们在背后使阴招。
皇后的手指微微颤动,莞妃她们正年轻,怀揣着希望。可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与其靠着太后的庇佑,在景仁宫苟且偷生,任由莞妃她们欺辱,倒不如拼一把,坐上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腊月十七,阴沉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层越积越厚,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吹得窗纸飒飒作响,颂芝往暖炉里加了几块红萝碳“快要下雪了,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呢。”
“娘娘,出事了。”周宁海猛地推开门,冷风一下子灌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把自己往大氅里裹了裹,放下手头打发时间的游记杂书,皱了皱眉头“何事如此着急。”
“娘娘,长春宫李贵人殁了。”
“你说什么?不是让你派人盯着长春宫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李贵人昨夜割腕了,今早宫人发现的时候,血早就流干了。李贵人留下了一份罪己书,误伤富察贵人实在抱歉,她愿一命抵一命。”
“不可能, 她这么惜命懦弱的人怎么会自戕呢。门口守卫可发现什么异常?长春宫伺候的那几个宫人控制起来了吗?”
“都审问过了,昨晚侍卫那边确实没听到动静。翠果给李贵人铺完床后,就被赶走了。李贵人说想自己待会儿,吩咐翠果不得私自进殿。今早翠果叫门久无人应,强自推门而入,李贵人的血流了一地,翠果当场惊叫一声吓晕过去了。侍卫听见翠果的叫声,闯入内殿,这才发现李贵人殁了。”
“景仁宫那边可有异动?”
“表面如常,奴才无能,景仁宫口风紧,渗透不进去。”
“皇上怎么说?”
“皇上还在养心殿批折子呢。”
“罢了,先去趟长春宫。”
“娘娘,长春宫不吉利啊,娘娘还是不要贵人临贱地了吧,以免沾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