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安大喇喇的靠在圈椅背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晏兰时,和离书?”
他拿起来故意在他面前甩了甩,“这可不是我写的,这是阿爰亲笔所书,阿爰终于不要你了。”
晏俍哽着一口气,胸腔憋闷,从他手里又抢过来书信,“就算是和离书,也是阿爰写给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染指?”
卢少安笑笑,颇为得意,“自欺欺人呐,晏兰时,我就说阿爰不爱你。”
深吸两口气,晏俍又看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
“兰时,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你该明白我的万不得已,我如今在做的无异于同皇兄抗争,同朝廷抗争。”
“这样的行为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我想不过一死,不会拖累爹爹,我已经自愿脱离王府,不要郡主的身份。”
“同样,你对我很重要,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人会待我如此宽容,会包容我这么多蛮不讲理,对我百依百顺,所以我不能连累你。”
“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还没有一展拳脚,施展抱负,不应该为我折戟,这封和离书盖过官府的大印,我会让很多人知道你同我没有关系了。”
“活到现在我总算有一件正儿八经实现我价值的事情,为了她们也为了我,我不能不做,我只能向你道歉。”
“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但愿你还愿意。”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看完所有的话,晏俍嘴角一动扯出一抹冷笑来,不同于他平日的温和有些阴冷,森寒。
卢少安嘲讽他,“现在看清真相了吧?阿爰待你不过是一时之乐,现在腻味了一脚踹开也是常理,你想想你有什么吸引她的?”
他挑了一下眉,朝他那边靠近一些,状似打量两眼,“比起我来,你长得也不算多好看吧?阿爰图一时新鲜,玩儿玩儿玩具而已。”
晏俍扭过头来眼神淡漠,像蒙上了秋日里下的第一场寒霜,“卢少安,你少得意。”
“阿爰纵然要离,也得我同意。”
他一字一顿的,是少有的迫人,“只要我不同意,一生一世我都是她的丈夫。”
“你听明白了没有?”
卢少安以为晏俍是个软柿子好捏,从来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一瞬发怵。
他眼睁睁的看着,晏兰时将那封信一缕一缕的撕掉,若是跟前有烛台,卢少安想他一定会烧了。
只是撕掉的信纸他没有扔,反而装进了信封里,站起身来同各位同僚不告而别。
晏俍攥着那封信封,指骨泛白,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撕是撕掉了,可他不想扔也舍不得扔。
阿爰说他很重要,她很爱他,他怎么舍得扔呢?他甚至有点后悔撕掉了。
不过没事,他黏贴工艺不错。
他不会否定她要做的事情,她想做什么他都陪着,他会想办法私自调兵剿匪,承担一切后果,将那些人消灭的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