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对兵权将权看的如此重要的朝廷,私自调兵会是什么样得罪,晏俍不可能不明白。
眼下的问题是山匪聚众,颇有联合意味,并且他们守着朝廷的为数不多的赤铁矿作要挟。
但更关键的是剿匪的将军能力不行,他并不是永州人士,老家是关中地区,那样的地方沃野千里,一览无余,而潇水这边地势崎岖多山路,更要命的是那些匪寇占山为王,利用开凿的矿洞如同有三窟的狡兔。
晏俍决定首要任务是先将将领换了,改成本土更有经验熟悉地形的人领兵。
这是第一步。
下一步要考虑的士兵的战力问题,他们平日里操练懒懒散散,毫无正形,军中赌博之风盛行,一击便溃。
与其怪士兵不如怪朝廷,朝廷不仅把精兵全部调往汴京,还故意放松各地士兵的操练,与其养着一堆没用的士兵都比他们要造反了的强。
防地方叛乱割据竟然防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矫枉过正。
兵不是一日练成的,晏俍只能使出恩威并施的法子,挑选精锐,用重赏激励,对于一些懒怠渎职之人要杀鸡儆猴一批才是。
而后便是从内部进行策反,看看能不能寻到熟悉矿洞地形之人,或是给里头的人递信,有没有人会投降或者投诚。
对这些人进行招安,所能提供信息者宽大处理,只不过晏俍对于这种办法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一是来的人能不能完全信任是一回事,二是眼下他们势头正强,未必会妥协。
所有对策想好,晏俍便需要调兵的权力,他要拥有永州绝对的控制权,那么除了商量便只能是胁迫了。
永州知府无能,底下的官员也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甚多,他们自然不满意晏俍的几条提议。
“晏大人,虽说你是朝廷派来监察的御史,但是你并不是永州的官员,没有这样的权力。”
“是啊兰时,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再不济这些日子我挑选了一些青楼妓子给他们送去平息他们的怒火。”
妓女的命就不是命了?
晏俍冷眼扫了他们一圈,手中夹着一份折子,“各位大人,晏某来此处也快两个月了,这几年来各位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都在这上头呢。”
他踱了两步,“去岁仁松县死了一户农人,宋大人,这不是阁下侵占田土逼死百姓之故?”
“还有刘大人,指示手下家丁打死城西的屠户,事后灭口,就这样算了?”
宋,刘二位面面相觑,背后不禁冒出冷汗,晏俍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明明已经把事情抹的很干净了啊。
“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几位大人这些年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贪墨渎职,欺男霸女的事情还少吗?”
他得声音掷地有声,在场得各位官员均害怕言俍把手中的那份折子交到官家手中,那他来日得升迁调任可如何是好。
知府还想多说两句,他倒是没有什么品行问题也觉得晏俍的主意不错,可他到底还想安稳的干到老,干到死,不想挪动自己的位置。
“知府大人,既然晏家决意要这么做就想好了面临的后果,此事由我一人承担,与你无关。”
“你这是何必呢?”
“早该如此。”
便不用叫阿爰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