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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卢少安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柳筠。听底下人的消息, 此人多年前被母亲柳于苓带往虎儿沟与世隔绝,嫁给了另外一户人家。
而晏俍要调兵的事卢少安也听说了,他要是一下把虎儿沟所有人都绞杀了,那么柳筠怎么办?岂不是也被杀了。
得知此事,卢少安立刻八百里加急送了文书给官家,请求官家定夺,这可不是什么小罪,最好是能直接赐死他。
几日以来晏家都没有合眼,找了两位当地上了年纪常进山得老人询问矿洞情况,裁撤掉不合适的将领,带着新提拔的人一起商量对策。
待天刚亮的时候,晏俍只觉得有些眼晕,抬手揉了揉额角,尺墨端上来一杯茶,“公子,人家都回去睡了,你怎么还要撑着。”
晏俍没有打过仗,他害怕自己不过是纸上谈兵,只通一些兵书道理罢了,故而才难以阖眼,反复思考。
接过茶来,晏俍喝了两口,露出一抹笑来,“尺墨,你回去好好歇息,过些日子你就回京去,郡主不会不管你的。”
“这些年你跟着我受了好些委屈,我还有些积蓄给郡主自然寒碜,你若不嫌弃便都拿着,够你后半生娶妻生子好好活着。”
尺墨眼泪汪汪的摇头,“公子,您去哪儿尺墨就去哪儿,我跟着公子这么多年哪里能弃公子于不顾。”
晏俍眉目温和,拂了拂尺墨肩膀上沾的灰尘,“你多大了?不要任性,没有护好李伯已叫我愧疚难安,你要好生保重自己明白吗?”
话音还未落,门便被外头的人粗鲁破开,为首的人是卢少安毋,他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帛,见到晏俍冷笑一声。
“晏大人,接旨。”
晏俍扭过身来看向他,温和之色尽敛,几乎是质问,“卢少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少安唇边挂着浅笑,“你说呢?晏大人,私自裁撤将士,威逼永州官员,以权谋私这是什么罪啊?嗯?”
晏俍上下牙紧抵,柔软的眼眶周围也因为过于愤怒而紧绷欲裂,他一把过去抓住卢少安的衣领,声音艰涩,“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卢少安,你要害死阿爰吗?!”
卢少安目光一滞,他知道阿爰最近在做什么,他没有说不帮她只是晏俍这种做法他就带不出来柳筠了。
“你少拿阿爰威胁我,论起用兵我比你强。”
他捏着人的手将晏俍甩开,宣读旨意内容,“侍御史晏俍,越权行事,滥用职权,以权谋私,迁往黔州榕县任县令。”
这自然是一封贬谪的旨意,黔州榕县,山路崎岖,不毛之地,瘴林丛生,民未开化,并不是汉人所居之地。
晏俍瞪着卢少安,心如死灰,“卢少安,你最好说到做到。”
卢少安颇有些幸灾乐祸,只是可惜没有要了他的命,“晏大人,还有啊,官家说了此去榕县不得乘车马,需徒步。”
尺墨:“凭什么?你这是假传圣旨,我不信官家是这么说的!”
“怎么?你怀疑本官?”
晏俍接过圣旨,谢主隆恩,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行为于卢少安是有益的,因为他做了这样的事就没想过会活着。
他不是很想让自己死吗?为什么要多余这么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