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香炉香气萦绕在殿中,浓重的味道使杜容催有些呼吸不畅,一时间脑中想法百转千回,忽而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宫婢急匆匆的跑到皇后身边耳语。
只见皇后脸色一沉,放下手中的茶杯,虽然声音不大,但仍旧响彻于殿,诡异的气氛压得殿内所有的人不敢说话。
“这事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皇后神色平静的说着,又端起身边的茶盏抿了一口,随即看向杜容催笑了笑,“今日你先留在这宫中小住,本宫宫中的那花还未开,等开的时候你且看看再走也不迟。”
话虽如此但杜容催心中知晓,皇后宫中根本没有什么花,只是她想找个理由将她留在宫中,可是为何要留她在宫中?杜容催低声应道:“那容催要在皇后宫中叨扰了。”
话音刚落,皇后便起身走至内殿之中,脸上的笑意全无,蒙上了一层狠意,她精心扶持的皇子居然如此没用!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敢在外惹事!
“去将太子叫进宫中。”皇后冷言跟身边的宫婢说着,心中的愤恨表露于面,当年的事情仍在眼前,若不是她机敏说不定现在已不是她坐的后位。
杜容催见皇后走后,也不知该去何处,想来在这宫中并无什么熟悉之人,盘算着要不要借此机会去见一见苏妃,可是又怕皇后的眼线觉察到些什么。
想一想还是作罢,杜容催始终觉得皇后有不妥之处却又找不出她的任何破绽来,想着便走出了昭翎殿,漫无目的的在宫中走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沉稳的男子声音响于头顶,杜容催抬头便瞧见了谢季焘,眼底蕴着疑惑,道:“皇后宣我入宫赏花,今日不是皇子入宫的时日,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谢季焘便拉着杜容催往一旁走去,走到一个暗处时这才松开手轻声问道:“杜容催,你告诉我,你跟太子究竟有没有关系?”
“六皇子,我同太子的关系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莫非旁人不信我,就连你也在怀疑我吗?”一听这话杜容催便有些不悦,看向谢季焘的眼神也变了变。
谢季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是坊间无一不在传相府大小姐同太子关系非一般,而且近日太子经常出入相府,他这才怀疑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杜容催,我不希望你是那个会背叛我的人,如果你真的跟太子有些什么,大可以告诉我。”
见谢季焘仍旧在说这些有的没的,杜容催面带怒意冷哼一声,道:“六皇子,你现在该考虑的是这些事情吗?现如今皇后跟太子都有了动作,你该提早防范,可你的心里却想着这些东西,早知道你是这般扶不上墙,我当初就不应该帮你。”
谢季焘也不是听不出杜容催话里的意思,顿时就软了下来,“这件事我已经吩咐了范诸做了,杜容催,我只是……”我只是生气你跟太子关系密切,可这句话谢季焘却不敢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想一想。
“六皇子,现在情势也不是很明朗,拥立太子的人虽然多,可你现在也是有战功在身的,皇上定会对你另眼相看,太子为什么现在不敢动你,就是因为害怕。”杜容催不厌烦的警惕谢季焘,现在唯一能够跟谢承睿抗衡的就只有他。
“杜容催,我只想告诉你,任何人都可以背叛我,就只有你不可以。”谢季焘坚定的说着,眼睛一直在看着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只想黏在杜容催的身边,而十分的信任她,纵使有时候觉得她过于奇怪。
突如其来的认真让杜容催晃了晃神,稍后点头道:“你今日进宫若是有事,便不用在我这里再耽搁时间,快去吧。”
谢季焘不舍得看了一眼杜容催这才抬脚离去,袖中藏着的发簪始终没有勇气给她,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又怕无暇顾及杜容催。
本想着在宫中走一走便回去的,可却偏偏遇见了谢季焘,莫名其妙的谈话让杜容催有些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谢季焘跟她说这些究竟是何意思,轻叹一口气便往昭翎殿的方向走回去。
晨光初露,杜容催缓缓睁开眼睛,洗漱一番后发现宫中空无一人,倒也觉着不奇怪,这昭翎殿本就不是皇后的正宫居所,自昨日拒绝了皇后的美意之后,皇后也没来找过她,只是将她留在宫中,忆起昨日那宫婢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时,那皇后的脸色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