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季焘高大的身躯完完全全包裹着杜容催,虽然这样,杜容催还是保存着几丝理智。她拍了拍激动的谢季焘,示意他把她带到避人耳目的地方去。
不远处的酒楼里,谢炳乾在二楼的雅间里看到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他眯了眯眼睛,看着杜容催的身影说:“这个人的身影怎么有些像杜容催呢?”
身边的小厮抬直脖子,使劲的往往外望了望,狗腿的说:“殿下,不能吧,太子妃这个时候估计在东宫待着呢。依我看啊,这个女人大概是那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小丫鬟而已,毕竟谢季焘的身份那样卑贱,也不会有大多的人物看上他不是么。”
这话正中谢炳乾的心意,他颇为得意的看了看小厮,赞赏的说:“你说的很对,不过,就算不是杜容催,我们添把火,加点油,让她成了杜容催不就行了。”谢炳乾眸光深了深,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在京中散布消息,坏了太子妃的名声。”小厮立即领会了谢炳乾的意思,点通了谢炳乾的小心思。包间里,响起了小厮奸诈的笑声,谢炳乾打断他说:“记住,一定要传到谢承睿耳朵里。”
小厮会意,行色匆匆的跑了出去。谢炳乾则是一脸悠然自得,看着窗外停止不动的军队,诡异的笑着。
小巷里,谢季焘脱下头盔,目光炯炯的看着杜容催。他伸手把杜容催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温柔的说:“今天天气这样坏,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就出来。你身子骨弱,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杜容催流出泪,哽咽着看着谢季焘说:“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杜容催紧紧握着谢季焘的盔甲,仿佛手上炙热的温度能把谢季焘身上的盔甲捂热,捂融化。
谢季焘安慰的揉了揉杜容催的头,微微一笑,“走的时候能在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两人站在一起,互诉衷肠。时间飞快流失,谢季焘看了一眼等的已经急躁不安的队伍,最后一次拥杜容催入怀,轻轻的亲吻了杜容催的额头,转身离开。
杜容催独自现在原处,身体倚着墙慢慢滑落,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无声的哭泣着。空荡荡的大街里,只有她一个人,仿佛被人遗弃的乞儿一样。
谢季焘最后看了看杜容催所在的地方,心中从然有万般不舍,他也驾着马,带领着军队浩浩荡荡的离开。
在外面游荡了很久,杜容催的身体已经快冻僵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流动的骨血了,她看着京城里的一切,有些万念俱灰。
她很容易的进去东宫,等她打开她宫里的宫门时,寂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心里的警铃响起。她慢慢的朝里走去,果然,谢承睿正坐在檀木椅上等着她。几个内侍抓着她的心腹丫鬟,好几双眼睛一起射向她。
“不知殿下来有何贵干?”杜容催淡定的开口问着。
谢承睿眼里冒着火,一下子起身掀翻了桌子,怒吼着:“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谢承睿越想越激动,上前紧紧攥着杜容催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想要把她的骨头揉碎。
“我去哪,殿下不是心知肚明吗?”杜容催倔强的抬眼看着谢承睿,反嘴说。
“啪”的一声,杜容催的脸被打偏,甚至嘴角挂着血丝。心腹丫鬟挣扎不断,大声喊着“小姐。”
杜容催无所谓的笑着,谢承睿看着她不知死活的态度,恶狠狠的说:“这是你自找的。”
脸上有许多凌乱的发丝,杜容催冷笑不止,大声的说:“既然这样,那你不妨废了我啊,杀了我啊。”声嘶力竭的喊叫,让所有人都愣了,这还是那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太子妃吗,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内侍进来通传,“殿下,相府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来了,说今日太子妃走的匆匆,把手帕落在那了。”
事情反转,谢承睿的脸又白又绿又黑,他没想到是自己误会了杜容催。看着杜容催脸上的巴掌印,他心里五味杂陈。
想要伸手去触碰杜容催的脸,可是杜容催丝毫没有给她机会,把脸转过,不去看他。心里想着:这个谢承睿真是脑子有病,打都打了,现在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