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侍卫哆哆嗦嗦不敢抬头,“太子妃请讲……太子妃请讲……”
她满意的点点头,嫣然一笑,“借你的衣服一用。”
一锭金子丢到小侍卫面前封口费。
“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侍卫的俸禄才多少啊,看到明晃晃的金子足足愣了老半天,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谢季焘淡淡瞥了他一眼,“怎么,嫌少?”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不多时,谢季焘便换好了侍卫服,穿戴整齐,他容貌俊朗,身体修长笔挺,纵是寻常的侍卫服饰,穿戴在他身上,依旧掩盖不住皇子贵族的气质。
男人沉稳声线乍起,颇有撩拨心弦之意,“你的意思是……让我佯装成你的侍卫混入内宫?”
“嗯……”杜容催缓过神来,心头一跳,不去看他,白皙面颊微微发烫,“倒是委屈六皇子了。”
谢季焘听她此言不由失笑,“你能帮我出谋划策,我自是求之不得,岂有委屈之理?”
“六皇子还真是宽容大度。”杜容催定了定心神,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会儿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你便混在我的随身侍卫中,我用粉黛再将你乔装一下,你一路低着头,莫要让人发现了,懂吗?”
谢季焘受她帮助,还能惹她关心,心底自然高兴的无以复加,皇子教养良好,加之多年来忍辱负重,他的情绪表达并不明显,可是眼中闪烁的光芒无不是喜悦之情。
杜容催带着自己的一众侍卫侍女款款步入内宫,谢季焘混在其中,一路谨遵她的话,头低垂着。
太子正妃说是拜见皇后娘娘,便轻轻松松进入了宫中,谢季焘不得不承认,她果然聪明,经历了许多事后,他有些看不懂她,可他知道,她是她,她永远都是杜容催。
不说她会帮自己,纵然她变幻如何,他都会为她而战。
越深入内宫,跟随他二人的侍从便越来越少,不约而同,默契至极。外人看来,最后就只剩下了谢季焘一个带刀侍卫。
宫苑深深,风云莫测。
这皇子似是酝酿许久,在她耳边低低道了一声
“谢谢你。”
杜容催脚步突然有些凝固,她眉睫微垂,心一头慌。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是该笑他痴傻还是笑自己薄情。
你谢我……?
这一路,分明都是你在帮我。我又何德何能,让你谢我……愧疚,实在……愧疚。
不知为何,越步入皇后宫中,光线便越发黯淡,隐隐约约尽是晦暗诡辩。
“马上就要见到皇后了,你要小心。”
过了好久,她也仅仅能用这句话来回应。
“知道了。”
皇后宫中的宫人不知怎的比平时少了许多,他二人越发觉得形势诡异。
“杜容催……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谢季焘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过一段拐角,层层叠叠的纱帐后,依稀有人影晃动,窃窃私语声隐约入耳。
“那是……皇后?”杜容催疑惑的眯了眯眼睛,试图看清另几人是谁,“到底是谁……?”
谢季焘沉默片刻,面色铁青,震惊,愤怒,万般情绪波动。
他道。
“是天狼阁的人。”
“什么?!”杜容催纵是见过大场面,可如今依旧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杏眸瞪的老大。
谢季焘一惊,忙捂住她的嘴,娇小玲珑的人被人动作一带,脚步不稳,撞进他怀中……
是温暖的啊……
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耳根隐约发烫。
“别出声。”
杜容催心跳的厉害,呼吸也乱了。眼神飘忽了许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谢季焘这才松了手,他竟没有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只自顾自悄声道,“真是没有想到,皇后居然和天狼阁的人有接应,宫中不安全了,我们尽快走吧,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无法脱身。”
“好,听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