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依依”惜别的时候,李本深的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动静。
“不好。”李本深翻身上马,紧紧抓住缰绳,大声喊道:“研斋,让你的人都小心。”
顿时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除了李长祥。
“是自己人,公主说要亲自来接我们。”李长祥气定神闲地说道,可谁都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一道道身影,一位位提刀跨马的骑士映入李本深的眼帘,他略一估算,这总数量不下四五十。
他们在几十步外勒马停下,最先冲过来的似乎和李长祥认识,李长祥也快步迎了上去:“张河,是你来了。”
“李知府。”对面叫张河的骑士拱手拜道:“不光是我,公主也亲自来了。”
说着,一位身材娇小的骑士同样从马上跳下来,李本深原本只是浅浅打量几眼,却突然反应过来,眉头紧蹙地看向对方的手臂——这位竟然没有左手。
捆扎在手臂上代替左手的是一个血迹斑斑的铁锤。
狠人呐。
“研斋,你也来了。”朱媺娖对李长祥以这种方式到来颇为惊讶。
李本深看李长祥对这位残臂骑士半跪行礼:“这位是……”
“啊,忘了给将军你介绍,这是先帝爱女坤兴公主,现在正暂居济宁。”
李本深几乎不相信自己眼前这是一位公主,披盔戴甲、杀气凛然,除了身材不怎么合适,若不看脸那股气势怎么看怎么是一位战场骁将。
“这真是公主?”李本深犹豫地看向李长祥。
其实李长祥也感觉到怪异,这时候见到的公主和他两个月前见到的公主,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除了外貌相似之外,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如果说和他分别前的公主,灵魂燃烧着熊熊烈火,无时无刻散发着光和热。那么他现在所见的公主,几乎没有变化的外貌下,是一滩深沉的死水,冷静无波,不见任何涟漪。
朱媺娖眼中是挥之不去的疲惫,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姑娘。
“你是兴平伯的外甥?”她走到李本深面前,疲惫的眼睛里泛起淡淡的涟漪,抬起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个时候,李长祥才找回一些熟悉的感觉。
“这真是公主?”李本深还不死心地问向李长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