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靖康稗史》(七种)这本清朝光绪十八年才出现于世间的伪书并未出现,大众对靖康耻的态度还没像后世那么炸裂,但依然存在着十分不好的印象。
李自成的人品有所保证,那是处于后世的人手上有一手厚厚的史料方便查证,居于深宫的崇祯如何晓得,况且就算李自成的人品好,他又如何保证得了自己属下的节操。
远的不说,近的蓝玉不也逼奸过元帝妃子,这难道是朱元璋让他干的吗?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李过脸都僵硬了,勉强抽动嘴角的肌肉:“殿下天纵之才,又如何是我等凡人可以猜测的。”
朱媺娖也笑了笑,没有再提此事,而是继续说:“我之前和宋先生打赌,赌你们打到二月都未必能够攻下荆州,如今还没到二月,等不及的却成了我。”
主要是这段时间有空闲,等过了这段时间勒克德浑来了,年轻人总是年轻气盛,说不定想和朱媺娖比划比划,那到时候朱媺娖就要全神贯注应对勒克德浑,便没有空闲折腾忠贞营的事了。
李过一时面红耳赤,他怎么也想不到朱媺娖的到来竟然是因为自己攻城太慢。
“未免夜长梦多,且带我前去看看如今的荆州城吧。”
“荆州府离承天府倒是近,可惜若不是无暇分身,必要拜谒兴献帝的陵寝。”一路上朱媺娖旁若无人地说道。
李过他们的政治敏感性不高,又没在官场混过,自然不知道这个“兴献帝陵寝”到底是何物,也不知道兴献帝和朱媺娖的关系,为何朱媺娖要去拜谒,搞得朱媺娖兴致都低了几分,还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献忠尚且知道借王头一用,来逼死杨嗣昌,怎么李过他们连兴献帝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呢?
……好吧还有知道的,比如田见秀,他不似旁人,好像明白些什么,只是一脸淡然,看起来不想插手朱媺娖此方的继统之争。
好吧,朱媺娖耸耸肩,抬头从腰边的囊袋中掏出一副单筒望远镜,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如今已经破破烂烂的荆州城墙。
“我其实始终没搞明白。”朱媺娖仔细看了半刻钟,眼神还未从望远镜中离开,“你们既然把城墙修得如此之好,为何又轻易放弃呢?嗯?”
如果说朱元璋把南京城墙修得如此之好是没有顾虑到自己的四儿子竟然搞出一个靖难之役,把京师转移到了北方,更没想到二百年后自己子孙不战而降。
但问题是李自成是开国之君啊!他连两年的江山都没有还思考二百年后的事?
李过的脸更加红润,显得黑红一片,朱媺娖骑马绕荆州城走了一圈,发现了几处可以利用的破损城墙。
“就这里,在这里挖土,堆上木箱。”朱媺娖眯起眼睛计算许久,又比划了两下,指挥后面人往那里面塞箱子。
朱媺娖效率如此高,搞得李过都不太适应,他原本以为,朱媺娖这次来商业互吹两下,再开个宴会,各自见面认识认识,明日再考虑朱媺娖说得帮他们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