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恒有句话说得对,下一次再有事他们不一定能及时出现啊,这次有他们帮忙,咱们才能侥幸逃到你舅他们这里躲避,可是说不准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孩子也会被强招为匠役!”
“尚天恒当初招揽我们,本来是条好出路,但是当时我怕离开村子以后会有危险不敢答应。”
“可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做工匠的,哪怕躲到天涯海角,官家要差遣你,那也是逃不掉!”
“若是这样,不如就应了尚天恒!他为人宽厚,说话算数,最要紧的,他懂咱们锻造的技艺,又礼尊工匠,应该不会做出那等残暴不仁的事情来!”
“跟了他,托庇于他的羽翼之下,只要他没事,咱们就是安全的!”
“他出手又大方,还拨出钱财给我们试炼新装备,在他的手下,你们前途有望,将来大有希望搏出一条出路!”
老炉匠一席话,又重燃起了全家人的希望和信心,是啊,尚将军的为人,大家都是深知的,跟着他一定靠谱!
“只是,咱们到底是戴罪之身,不知道哪天就有祸事临门,你们切要谨记,凡事不可张扬!”
两个儿子和徒弟低声应诺,深知此事紧要,千万要守紧秘密。
清晨,马蹄在山谷的回声清脆响亮。
出于种种考虑,早上的拜访尚天恒只带了根牟昊一人随行。
尚天恒结束了清晨对老炉匠的拜访,目前的形势显然不可能让他们到落雁镇安家,自己必须及时和老炉匠通气。
老炉匠十分理解尚天恒的处境,对他下一步的安排表示赞同,并表态不管是尚天恒说的余粮山还是中州城,都坚决按照约定同进同退。
尚天恒也从老炉匠简要的说明中获知了他上次拒绝的原委,表示给他们的未来一定不会失望。
尚天恒十分满意交谈的效果,带着根牟昊匆匆赶回驻地。
他相信秃黑流已经准备好带队出发了。
刚刚步入营地,就听到刺耳的喧哗,一群军士围在一团。
看到他疑惑的目光,秃黑流迎了上来,“王书办觉得咱们出发的时间太早,训斥催促他出发的军士。”
“起床气?”尚天恒闻言笑了起来。
尚天恒扒开面前的军士,看着王秀大声的咆哮,声音中充满傲慢。
“王书办,假如我的部下冒犯到您的话,我替他们给你道个歉。“
面对尚天恒的笑脸,王书办依旧趾高气昂的一通抱怨。
直到部队马上开拔,王书办才独自缩进了唯一的一辆马车中。
这是尚天恒为了安抚他把自己的马车让了出来,能够舒服的睡在马车里到中州去,王秀的脾气缓和了许多。
王秀不觉得自己要给尚天恒面子,作为苏护信任的亲随,他对中州的局势十分清楚。
虽然尚天恒立了几次军功,可是并没有进入苏护的视野,正在被边缘化,甚至下一步还有闲置的可能。
王秀不太满意关勇给自己安排的这趟公务,但是他没有拒绝。
作为城卫府外派的属员,他深知保持和城卫府的联系走动,才是自己最关键的要务。
能够借机光明正大的回中州,还可以以此向郡侯大人和其他权贵汇报一番,增进他们对自己的了解和好感,这是王秀对自己这趟公差的自我要求。
当然借机回中州,还可以自己同在城卫府当书办的弟弟王茂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