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也由不得他。
刚抖过机灵,现又想糊弄,傻子也看得出自己不对劲。
此举,太危险。
随即不作犹豫一口塞进嘴里,喉咙滚动,干涩地咽了下去。
顺滑的丹药沿着胸腔下肚,略有糟粕的血液,在融入药力的那一刹,如岩浆般沸腾滚动,燥热的气息瞬间冲入四肢百骸。
少顷,齐风面色舒缓,作口答谢。
“多谢师傅!”
清风子含笑点头,朝众人随手一挥。
“娃娃们,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赶明继续上早课,至于那长生丹,你俩记得明日来取。”
待那身影彻底离开了丹炉。
众人方才卸下紧绷的神经,抹了抹头上虚汗,长舒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结束了?”
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霍然响起。
齐风咬着牙,麻利地抄起地上的流光青石,抬手间,向着牛六的脑袋砸了上去。
“哆!”
捂着脑袋不断渗血的烂衫童子瞬间跌坐在地,神色恍惚,良久后,方才痛的龇牙咧嘴的惨叫起来。
“啊!!!”
“刚才就你起的头是吧?”
话音夫落,齐风扬起胳膊,鲜红石头再次高高举起,呼哧一下,透着破空的劲风,向那人额头上砸了过去。
“刚才不是喊的挺起劲吗?嗯?”
“继续喊啊,狗东西!”
砰砰接连几下,惨叫跌宕不绝,顷刻间,那人脸上面目全非,砸的血肉模糊。
现场无人敢拦,无人敢动。
而落在四周的师兄弟,早已个个吓得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在他们印象里,齐风虽是个癫子,可还是有分寸的,可怎会像今天这样,突然跟变了个人似得,豁然凶狠了起来。
这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一时间,众人惊愕的唇齿微张,眼中皆是茫然与害怕,全然怔怔在地,不知所措。
仅留下彼此僵硬的吞咽声。
直到那名被齐风压在身下的杂役快被打的近乎近乎昏厥,方才有人咽了咽口水,匆匆跑去,捞住齐风胳膊,急声道:
“齐师兄,齐师兄,快别打了,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齐风不亚于刚才气血冲动的胳膊骤然一停,斜倪看去,盘踞他黑白视线的是昨夜与他翻云覆雨的璇儿。
看着脸上满是焦急的唐璇,又瞧了瞧堆在一旁讶然的同门兄弟,齐风这才忿忿起身,将手中沾染腥血的青石丢去,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随之,漠然朝地上淬了一口。
“呸,晦气!”
打死对方?他还真没想过。
但教训是必不可少的。
都欺负自己头上了,当孙子?他齐风祖上十八代都没出过这样的孬种。
就算打死对方又怎样,在他幻觉里,他又怕过谁?莫说一个小小杂役,就是清风子来了,他也不怕。
再说了,清风子当下根本不会杀他。
所以,在这吃人道观里,要想活的久,就要人家怕他,畏惧他,让人知道他不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这样,才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唐璇嗓音怯怯道:“齐师兄,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听到这,齐风点头。
他想起来了。
玄清观有规定,子时必须修行。
常言子时开天,丑时开地,寅时万物发生,正是积累的最好时候。
清风子说,在这阶段静心打坐,专注守神,不闭气,不刻意守田,长久以往,必有所成。
而开窍的关键,也正在于此。
眼下他也不敢在耽搁。
毕竟谁若是犯了观里的大忌,恼怒了那豁牙道士,那下场,啧啧啧......
他可不嫌小命长。
看着这些丑陋自私的嘴脸,齐风本还想逞些口舌之快,消遣消遣对方,可心念电闪间,又唯觉无趣。
旋即,看向众人,惩前毖后道:
“今个就先饶了你们,日后再敢诬陷我,就想想牛六刚才的下场,以后嘴巴都给我撅紧了,少给我放些没用的臭屁,都听明白了没?”
“听…听明白了。”
言毕,他拉住唐璇的手,在众目睽睽下,从人群里径直地走了出去。
“走,璇儿,咱回家做任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