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听澜收招拿了布巾递上去,轻声道。
“世子枪法凌厉,但速度仍是差了几分,今年武试裴五公子也参加,您的功夫若是碰上他,若不精进未必能赢。”
楚听澜擦了汗,伺候的侍女恭敬的递了热茶来,饮下一口舒了口气。
“裴家子弟各有所长,裴老五也是个刻苦的,自年初开始几乎京中宴饮从未露过面。这般坚韧的心性,拔得头筹也没什么奇怪,左右我也没想当什么武状元。”
眠竹不语,只当是楚听澜又犯了疯病。
翻着白眼暗想,你是不想当武状元,就跟那个武探花的位置运劲。
本楚听澜因着顾清歌的婚事消沉了许久,虽然整日的醉生梦死,总好在不弄那些腌臜手段。
可听说秦旭病症不轻,定国公夫人也被软禁,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反倒是精神了起来。
励志要武试登科,干出一番事业来。
永安伯只当是自家儿子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十分欣慰。
但眠竹只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果然私下一问。
他知道顾清歌的婚事只要秦旭在婚期前不咽气就没法改变,干脆直接惦记上了秦旭死后接盘。
反正克了秦旭就不能克他了,一举两得。
武探花也是探花,他只要脱颖而出,顾清歌也没什么别的挑处。
眠竹对此深感无奈,只能陪着楚听澜练功。
他对于自家主子的容忍度已经到了只要不作死,怎么都行。
楚听澜喝了盏茶,便又握住了银枪枪柄,回眸挑眉看着眠竹。
“来,咱们过上几招,让我也看看你的本事。”
眠竹正要拔刀,远远看到小厮从外间跑进后院来,收了起势看向楚听澜身后。
楚听澜也回身去看,看着跑过来的小厮蹙了蹙眉。
“我不是说武试之前不见客吗?这么毛毛躁躁的做什么?”
那小厮喘了两息,对着楚听澜拱手道。
“世子,小的说了您不见客,但苏大人说替他通传一声世子会见的。毕竟苏大人如今圣眷正浓,也不好太怠慢了。”
楚听澜眉峰微聚一时有些疑惑,问道。
“苏大人?哪位苏大人?按说朝中的官员该去见父亲才对,怎么会来见我?”
眠竹一听这话头,只觉得头疼。
完了,又要疯了!
果然小厮一说是刑部主事苏忱苏大人,楚听澜眉目微敛,面露寒霜,轻踢银枪,直将那银枪稳稳当当的踢进了兵器架中。
“哼,本世子不去招惹他,他竟然还敢找上门来了。一个乡村丫头而已,本世子就玩了,他又能奈本世子如何?”
楚听澜一心想着是和苏鹃的关系暴露,苏忱前来兴师问罪。
像个炸了毛的猫,可算是逮到了机会让他反将一军,俨然打开了架势,定要好好羞辱苏忱一番。
未曾想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到了前厅,苏忱一袭青衫落座厅内,端盏饮茶极具文士风流。
见着他来者不善倒也不慌,游刃有余的起身拱手,嘴角三分笑意更衬得俊美无筹。
“楚世子有礼,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楚听澜脚步愣生生顿住,被苏忱笑的后背一凉,轻轻侧身问身后的眠竹。
“是他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