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顾清歌要嫁的人不是秦染,苏忱这病几乎便好了一半。
理智回笼,也仔细思索起目前的情势。
顾清歌本就担着一个克夫的名声,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最简单的处理办法不外乎就是让秦旭无声无息的死了。
只要不是顾清歌动的手,查不出任何首尾,那也只能算作是他命不够硬。
可毕竟这桩婚事是太后做主的,她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况且秦旭也算是皇亲,若是出事按说会归大理寺调查。
大理寺可是太后的地盘,若要神不知鬼不觉怕是绝非易事。
裴亭康所言裴亭安不会看着顾清歌跳火坑,苏忱自是相信的。
但如今不知道裴亭安是个什么策略,难免忧心。
而且若是裴世子处置不当留下什么痕迹,秦旭是太后的亲侄子,怕是也会记恨上镇国公府。
陛下忌惮镇国公府日久,若是太后这边的退路也堵死,恐怕日后难有好下场。
这不光是顾清歌不愿看到的,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官场弄权无可避免,但要用保家卫国的军士热血铺就一条大路出来,那即便登高望远,怕也再难安眠。
看来这次的事情,他要在裴世子出手前解决掉才是上策。
裴亭康和苏忱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瞧着顾清歌没有要走的意思又是一身的男装,索性交代着早些回家,便也由着去了。
苏忱躺在床上不敢去看顾清歌调笑的视线,眉眼微垂落到顾清歌红肿的手腕上,不禁心疼。
拉到手心里给顾清歌轻轻按揉着,温声道歉。
“还疼吗?我没想到鹃儿竟然敢同你动手,我替她向你道歉,等她回来我一定重重罚她。”
顾清歌动了动手腕有些胀痛,但苏鹃那点蛮力也伤不着骨头。
不过想起来自己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打,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我从虎狼关回来还没吃过这等亏,这死丫头落在我手里,爪子给她折了看她还长不长记性。”
苏忱看着顾清歌说的恶狠狠,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心中也知道她狠不下那个心。
眼下倒是附和着。
“成成成,给留口气就行,只要你能消气,我不拦着。”
顾清歌瞥了苏忱一眼,震惊道。
“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两人相视一笑俨然默契十足,又陪着苏忱聊了一阵子临沛县的趣事。
顾清歌见时间不早了,便也原路翻了出去。
她现在不宜抛头露面,但好在轻功好得很也不是什么问题。
苏忱心结解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暗自复盘着朝中各方关系,思索着该如何才能坏掉这门亲事。
可整件事情的中心是秦旭,他和秦旭萍水相逢,定然是无法结识的,约出来见面就更不必想。
想了许久,脑子里蹦出来了一个人,倒是正合适。
几日之后永安伯府内,楚听澜一杆银枪舞的利落干脆,带起点点寒芒,梨花落蕊惊起一地的粉白。
眠竹站在不远处看着楚听澜练功,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虽然自家主子在情感上的神经操作,让他不敢恭维。
但正经起来这身功夫倒当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