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也许是怕他再跑了,诸葛边年直接把枷锁都给他拷上了,他气喘吁吁的和一众侍卫扶着腰喘着气:“居然还有人来刼你?呵,果然跟江湖上的人有来往啊,带走!”菛沅被他们带走了,夜色下,鸥竹缓步往家走。≈lt;/p≈gt;
啪大牢里,狱卒又是鞭子又是辣椒水的,菛沅披头散发的被绑在铁栅栏上,垂着头,紫色的囚服被鲜血浸染,曾连天坐在桌前看着他:“死活不说是吧?”“大人,我真的没偷东西…”菛沅一张嘴,一口鲜血流了出来,“没偷东西为何半夜潜入皇宫?”曾连天眯着眼:“而且你男扮女装欺君犯上,你可知罪?”≈lt;/p≈gt;
菛沅迷迷瞪瞪,父母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自己的身份无人知便好,一旦被识破,就是大罪,就是死罪,爹,娘,姐姐,我对不起你们…窗外树枝上的新叶刚发芽,京城初夏干热的气息让人很想离开这座繁华的都城。小崁趴在窗户上,自家少爷好几天没来看自己了,最近府里好像冷清了许多,难道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咔一个梅色饭盒被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小崁踮了踮脚,看到了来给自己送饭的人竟然是鸥竹。≈lt;/p≈gt;
“乜少爷?”小崁赶紧说:“怎么能劳烦你…”“吃吧,”鸥竹一手拿着饭菜一手扶着墙走到窗边,小崁接过:“我们小姐呢?”“被抓了,”鸥竹轻描淡写:“最近家里很乱,我爹情绪不好,所以没人管你,”“为什么被抓了?”小崁抓着窗户边:“是不是他犯什么错了?”“他跑到皇宫偷东西,”鸥竹仍是一脸淡漠:“而且男扮女装的身份被识破,皇上现在都知道了,就等着送断头台。”≈lt;/p≈gt;
“什么…”小崁一拳捶在墙上:“我就知道,我不在他身边他就会惹祸!”鸥竹不说话,用抹布擦了擦饭盒,“乜少爷,你别恨我们少爷,你要恨就恨我吧,”小崁赶紧说:“我们是有苦衷的,你想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乐意扮作女人呢,乜少爷,你听我解释。”“我不想听,”“乜少爷,那你把我放出来吧,”小崁急急地说:“把我也送进大牢,让我跟我们家少爷一起死,他胆子小,黄泉路上一个人多害怕啊…”≈lt;/p≈gt;
“你不用进大牢,我已向我父亲求情放过你,”鸥竹说,小崁一愣:“为什么…”“我在准备做一件事事,这件事一旦做了,就会和你少爷一样,都成为朝廷的通缉犯,所以一旦我们不在京城了,这里得留一个聪明人善后,所以,你哪也不能去,”“什么事?”小崁顿时紧张起来,他总感觉乜鸥竹不像是在说笑话,“我想到外面去看看,”鸥竹说:“我想去军营,最近有个地方闹山匪,我得去,那是我的职责。”小崁愣了好久,久到他终于消化了然后说服了自己,才开口:“我明白了,您去吧,只要能把我少爷救出来,我什么都愿意做!”≈lt;/p≈gt;
鸥竹从小崁那里出来便去了府里的冰茗,冰茗在灰谷茗的书房一侧,推开书房旁一座假山,便有巨大的寒意涌来,鸥竹闪身进去了,又把假山合好,鸥竹从小到大不常来冰茗,毕竟这里放的只是些鲜鱼鲜虾,以及蔬菜水果什么的,他伸出手,从冰茗里摆放的东西上一一略过,手指触到了鱼的鳞,虾的尾,还有小崁放在这里的一些甜冰块。≈lt;/p≈gt;
忽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这东西的触感是他没感觉过得,他想起菛沅说的什么布丁,于是用手指轻轻捏下一块放进嘴里,布丁的甜腻很快在他口中漫开,他其实心中一直存疑,赠心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赐给菛沅一个布丁呢?于是他又用手指在布丁上使劲按了按,突然,按到了一个硬东西。≈lt;/p≈gt;
鸥竹缓步走出冰茗,没有什么异样,入夜,菛沅披头散发的躺在全是干草的牢里,今天曾连天说了,皇上已经下令,三天后街口处斩,他翻了个身,默默的流着泪。啪外面突然响起东西掉了的声音,他爬起来探头看,只见一只酒碗咕噜噜滚到了自己门外。≈lt;/p≈gt;
“恩?”好事的菛沅跪着挪到门边朝外喊:“狱卒大哥?狱卒?人呢?”外面半天没有回应,菛沅奇怪的把脸都贴在狱门上了,却还是没看见什么,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蓝色夜行衣,手拿大砍刀的人出现在门外,“啊呀呀呀!”菛沅吓得连滚带爬回到了墙边:“你谁啊!”≈lt;/p≈gt;
咔狱门被此人一刀砍开,然后他就缓步走了进来,菛沅咽了一下口水,难道…皇帝不想让我在街口众目睽睽之下砍头了?而是派个人在牢里暗杀我?!妈妈呀!“不要不要不要杀我!”菛沅顿时吓得捂住脸:“求求你了跟皇上说一声吧,还是等三天后再杀我吧,我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lt;/p≈gt;
这人举起大砍刀,咔的一声就砍断了他的脚链,菛沅顿时开始哀嚎:““救命啊!杀人啦!狱卒哪去了狱卒啊”“你再嚎我就杀了你,”这人声音让菛沅莫名的心安,他小心的开口:“你是不是…乜鸥竹?”应该不是吧?他一个瞎子怎么可能来劫狱呢?最关键的是他恨我啊,此人不说话,耳朵却动了动,脑袋恻了一下,似乎在寻找菛沅手腕上的镣铐,确认了目标后再次拿起大砍刀。≈lt;/p≈gt;
咔手腕上的镣铐被砍断的那一刻,菛沅也将此人的面纱摘了下来:“我擦真的是乜鸥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鸥竹一把推开他:“我拿刀砍你手腕你还敢上来揭我面纱,万一把你手剁了怎么办!”“切,刚才还说要杀了人家呢,”菛沅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乜少爷,你居然敢劫狱,你不一向是乜副将的乖宝宝么。”≈lt;/p≈gt;
“我不会冤枉好人,”鸥竹说:“你没偷东西,所以不该坐牢,”“你怎么知道?”菛沅愣住了,鸥竹没有回答他,反而丢给他一套黄色衣服:“赶紧换上,时间不多了,”“给我的?”菛沅拿起:“哇,公子袍!呜呜,我一个将死之人却要穿上这么好的衣服,好可惜呀,这料子很好的,我爹还没穿过呢…”≈lt;/p≈gt;
“你死不死啊!”鸥竹似乎怒了:“再废话咱们就都走不了了,”“哦,那你出去,”菛沅说:“本少爷不喜欢换衣服的时候外人在的,”“你赶紧换吧,”鸥竹彻底无奈了:“我又看不见,”“那也不行,我有外人在就无法换衣间接性神经过敏症!”鸥竹气的把大砍刀一把扔掉,关上门出去了。≈lt;/p≈gt;
菛沅一边换衣服时一边觉得心底暖暖的,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真的会死,却没想到这冷漠的京城里还有人肯帮自己,“其实…你也不算个坏人,”菛沅看着站在门外背对着自己的少年,牢门大开,鸥竹在前面扶着墙开路,菛沅在后面小心的走着,当他看到几个狱卒都被撂倒的时候瞬间张大了嘴,这乜鸥竹胆子还真不小啊!≈lt;/p≈gt;
“喂,我们去哪啊?”菛沅小心的抓着鸥竹的衣服,“先离开京城再说,”“啊?那你不和我一样,都成了通缉犯了吗?”菛沅问:“皇后刚死,皇上的情绪肯定不好,所以你就算跟他关系再好他也不会放过你的,”“即使被通缉我也要去那里,”鸥竹说着走了出去,菛沅跟着他跑了出去,他不知道他想去哪里,但在看到门口两匹大马时他便意识到了,从此后无需问去哪里,自己都要随他去的。≈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