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光尘看来，但凡曹谦这小王八蛋早点亮明身份，说自己是掌教嫡传，是前段时间在凤凰涅槃大阵中三次涅槃、最终凝聚出无相圣骨的那个曹谦……

——谁他妈吃饱了撑的非得跟这操蛋的家伙顶嘴呢？

可是，董光尘毕竟是外门执事，奋斗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让他当着这么多杂役弟子的面，拉下脸来向曹谦认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妈的！他董执事不要脸的嘛？！

就在这时候，曹谦忽然开口道：“董执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修为在后天九重巅峰也已经停滞好几年了吧？”

一听这话，董光尘顿时挤出满脸笑容，连忙打个哈哈，上前躬身道：“今日确实是我董某人狗眼看人低，还请曹师兄见谅，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修炼者的事，“从心”怎么能算丢脸呢？！

董光尘心念电转，瞬间就想明白了曹谦的言外之意。

——他又不是傻子。

相反，他不论是天赋还是悟性，在外门弟子之中都算是高的。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忙于外门俗务的同时，还能一路修炼到后天九重异变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修成先天秘境。

之所以没能成功，也是因为他对《鱼龙经》的认知和理解确实出了问题，偏偏又自以为是地走上了南辕北辙的歧途。

——有些人就是这样，本来是随口乱扯淡的鬼话，可是一旦讲的多了，便连他自己都渐渐的信以为真了！

董光尘此前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当曹谦揭穿他之后，将《鱼龙经》从头到尾讲解了一遍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曹谦在《鱼龙经》上的造诣，确实超过他许多倍。

尤其是在张晋这个滞留在第五重多年的蠢蛋，竟然在曹谦的指点下当众突破，从不入流的杂役弟子一步登天……

只不过，在曹谦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前，他心里还是觉得区区一个后天五重的弟子，根本不配让他直接认怂！

可如果眼前这人是掌教嫡传、十万杂役弟子崇拜的曹谦，那情况就又有所不同了！

——他跪的几乎没有心里任何障碍！

正因为如此，董光尘果断地放下了自己的脸面，直接喊出了“请曹师兄见谅”，“请曹师兄指点”。

曹谦也没料到他这么能屈能伸。

虽然他不喜欢董光尘的为人，但既然对方身为执事居然肯放低姿态认错，并且诚心求教，那说明这人还有救。

当然，此前种种无心作恶，绝对不是随口道歉就能轻飘飘地放过的。

“董执事，我可以帮你指出问题在哪儿！但是你的自大高傲和自以为是给很多杂役弟子都造成了伤害，你打算怎么赔偿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