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抬起头对上太后的视线,双眸冷的吓人,让太后心不自觉咯噔一下,心一下揪起来。
“就算不是他下的毒,但他胆敢觊觎尊贵无上的渊穆太后,是比下毒更罪大恶极的死罪!”
皇上冷冽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耳边,太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耳鸣,出现了幻觉,他刚才说觊觎?
太后可笑的嗤了一声,嘴唇不知为何干渴的厉害,端了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上一盏茶,也不觉得茶汤烫人,一口喝完,讥讽的咧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哀家欣赏他的灵巧心思,喜欢他做的点心,你竟会生出这样的臆想。哀家与他清清白白,你分明是……不相信哀家!”
太后突然觉得身体累的厉害,腰背都挺不直了,艰难的微垂下来,眼睑也无力的耷拉,表情苦笑的难看。
“外面那些难听的风言风语哀家全然不在意,清者自清无需多解释,却不想,瑞儿竟然也这般不信任哀家!”
外间传言太后与皇上有着不伦的关系,原来,在皇上心中,她也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以前都从未发现皇上有这般的想法,隐藏的还真是深。
太后忧伤的神情看的皇后害怕,她从认识太后起就从未见她伤心难过,便是这些时日情绪不对也大多是变得暴躁,却从不曾因为什么而悲伤。
显然皇上刚才的话真的伤了太后的心。
“母后别多想,陛下不是这个意思。母后是全天下女人的翘首榜样,高洁端庄,但耐不住有些腌臜污秽之人痴心觊觎,母后心地纯净没能看透,陛下也是关心母后才会将那胆大包天的人除去,以免将来污了母后清誉。”
皇后宽慰的话并没有让太后缓和悲伤,反而哈哈嗤笑起来,“觊觎哀家?看来在你们心中哀家这张脸很是好看呐,可能会成为违背人伦的祸源,便要将见过哀家的男人都通通除了才好,无论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五六十岁的老人,如此才能以绝后患。”
太后不停冷笑着,声音凄凉苍然,眼泪不不自觉划过下来,冰冰的,惊奇的用手一摸,指尖一片湿润。
她竟然……哭了!
“你们看,哀家哭了,哀家竟然哭了!”
太后像个孩子发现新奇玩物般将湿润的手指伸到两人面前,苦笑的脸庞看得人心疼不已。
“是儿子错了,母后莫要生气。”
皇上看见太后眼角的湿润时心便跟着软了,态度也瞬间和软了。
跟随母后二十年来,他从未见母后掉过一滴泪,便是父王临终也未曾伤心、哭泣过。
有人曾说她是冷漠无情,但他知道她的心有多柔软,只是不会用眼泪这样的情绪表达而已,但此刻却因为自己落了泪,顿时自责不已。
“你当真觉得自己错了还是哄我而已。世人皆言帝王心深不可测,哀家看着你长大,即便不曾完全了解你,却也清楚知道,你从不说违心的话,现在又何需来安慰我。”
他是帝王,坐拥天下,所有人都是他的臣民、奴仆,无需低声下气、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