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曹氏陵园肃风阵阵,重新安葬的曹利用墓前长跪着两个人。
韩牧钊不再流泪,他的双眼却射出焰红的火光,好像随时可以喷出怒恨的鲜血。
不远处,几名下属正在掩埋着其他的人。
突然,海公子和耿岳箭步飞来,落在韩牧钊的身边,两人双双跪倒。
韩牧钊听着他们颤抖的呼吸声,感到又有事情发生,他生涩地转过头,看向他们。
海公子开口道:“牧钊,对不起!他们又杀回来,齐立勇——被射死!”
韩牧钊瞪大双眼,咬着牙,握紧拳头,握到了全身颤抖。
耿岳愤怒地报道:“大人,这帮凶徒假冒村民,半夜在门外高声求药,骗立勇开门,我们不敢上前。院门刚启,当即射杀。大人,没想到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如此阴险狡诈!”
韩牧钊不假思索地凶戾地吩咐道:“明日——书房布策!”
“是!”
次日清晨,海公子推开书房门,看到韩牧钊已在房内,他没有上前招呼,而是指挥着门外的侍卫们,将一箱箱物品搬入。
待侍卫们安置妥当,退出书房,海公子走近韩牧钊。
看到书案上的一张张草图,海公子默然。
半晌,他开口道:“牧钊,杜家我已做了安排,将杜老爹伪装成跌落山坡,被树枝戳中的样子。其他四人,便对外宣称,是另外遣派了任务。我已调去宅里的两名侍卫暂时打理陵园。”
见牧钊没有回应,他看看刚搬进来的箱子,神情黯然:“这些,是大人的遗物。”
韩牧钊没有抬头,回应道:“都交由你处理。”
海公子点点头,他又看向韩牧钊的草图,问道:“你打算在水秋千上安装火药?”
“是。”
“牧钊,”海公子走近他,有些犹豫,但最后,仍语气沉重地言道,“此事尚有疑点,我们不能确定必是刘家所为。”
“不是刘家,他们为什么不把我和韩猛一起杀了?”韩牧钊看着书案,恶狠狠地又道,“杀了我,他怎么继续道貌岸然下去?!”
海公子无力反驳,心中清楚,这件事与刘家脱不了干系:“但是,如果刘家当着你的面害了曹大人,是为了激怒你铤而走险。那么,他们为什么最后还要杀了齐立勇,要灭了杜家呢?”
韩牧钊狠命地握着草图,一时语塞。
海公子又劝道:“牧钊,杜家一定知道事关重大的秘密,你要先查出来,再去报仇!到时,我一定不阻拦!”
韩牧钊直瞪向海公子:“如果义父知道什么隐密,一定早早派人告诉我。”他瞪着的眼中涌上了泪,“义父落得今日,刘家是罪魁祸首,我一定要在疯了之前报了此仇!”
想到惨死的曹大人、看到绝恨的韩牧钊,海公子的眼泪滚滚而出,他转过身,不再劝阻牧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