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我不在搞突袭啊,那有什么结论吗?你没说什么吧?”
“结论就是整改啊,让我周五写一份整改书,我啥也没说,整个过程就是挨骂。”
“等我回来再说吧,你先赶紧写整改书,写好了先给我看下。”
“头痛啊。”其实老陈也不是坐以待毙、听从安排的主,汪舒平只是一个小主管,还是需要往上发展,胆小怕事怎行,贿赂到一个算一个,不行就另谋他路,所以已经暗暗地向Lieo徐递了橄榄枝了。只是Lieo并没有摇头或点头,着实看不透,才打了这么个铺垫的电话,为了利益要各个方面去铺路,可不敢把心思全倒出来,在老陈心中,汪舒平也不可靠,只是利益的主,也想过甩了她汪舒平,直接和上层交易,可就省了一份支出。
挂断电话,舒平已没有散步的闲心了,这人两面派啊,不能大意,一旦有心事了,又着急忙慌、失眠烦躁了,这一晚在医院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也因为隔壁床来了位老太,哼了一晚上,幸好可以回家了。
天刚亮,舒平强忍着睡意就起来了,给父亲擦洗了一番,就耐心地给父亲喂了些流食,看着稀烂而模糊不清的食物,非常没有胃口,只是活下去的原动力,自己肯定没有母亲那么细心和耐心,与心情也有关系。舒平买了下午的票,和赶来的母亲作了交接,左右都不放心啊,却没办法必须要离开了,自己的屁股还要去擦干净啊。
“妈,你自己注意身体啊,累了和我们讲,我就觉得花钱请个护工,晚上你就不用陪护了。”
“再过几天就回家了,不花那冤枉钱,回去还是要我照顾,就当先适应了。”
“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吧,放心。”
“爸,我走了,你好好养身体,很快就来看你。”老人家眨了眨眼睛,也是让女儿放心,儿女从老远赶回来照顾不中用的他们,往往会令他们心生愧疚,可笑吧,反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被当成稀有行为来崇敬。
汪舒平是坐大巴车回程的,辗转到家已经七点多了,整个人累瘫了似得窝在沙发里不想动,几天没好好洗澡、换衣服了,明天还要上班。今天没有任何或好或坏的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吧,省的扰乱自己的心跳节奏。洗完、收拾完,已经十一点过了,赶紧睡觉,养精蓄锐地迎接明天可能的暴风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担心母亲、担心工作,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
也不知道几点睡着的,早晨醒来的舒平昏头搭脑,只得用护肤品来掩盖见不得人的气色。
到了公司,同事一如既往的热情,各种关切地询问,甚是暖心。
“是的,冬天容易发生脑溢血,我三舅去年就脑溢血了,还好发现的及时,现在恢复的蛮不错的,你爸没事的,熬过来生死线就好了。”
“是的,我奶奶中风都十几年了,还健在,不过一直要有人照顾倒是真的,你妈妈辛苦了。”
“所以你爸爸很幸福了,有你妈妈照顾,依靠儿女都不现实。”
……
舒平又恢复了工作的节奏,其实这几天也没多大的事,下属May和Janson都做的很好,这也是舒平开玩笑的点,自己不请假的原因是担心让领导发现,有她、没她一个样,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舒平和May私下里玩的比较好,Janson毕竟是男性。
“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或者有啥八卦?”
“没啊,一切都照旧啊,上班、下班,没平姐你在,冷清许多。”
“你知道老陈前天来公司开会了吗?”
“知道啊,上午我们一起开会的,也就是老生常谈,提高服务水平、降低运输成本。”
“没其他事了?”
“没了,哦,上午就讨论这些,我可没时间继续陪着聊个没完没了,下午的会我没去。”
“Janson也没去?”
“对啊,下午老陈和Lieo在他办公室聊了一下午。”May努了下嘴指向 Lieo的办公室。
“这两人好能聊啊,那老陈中午在公司食堂吃的?”
“没啊,老陈和Lieo两人出去下馆子了。”
“都没邀请你们啊?”
“喊了,不高兴去,拒了。”
舒平半八卦半套话,两人一起吃了午饭,还聊了一下午?太有违常理了吧,自己和老板老陈都没怎么聊过,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调度老陈,有猫腻啊。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也很平静,Lieo还是那么客气、谦和,不干涉舒平的工作,凡事有商有量。依然是调度老陈和舒平联系,马上临近春节了,物流也是特别忙,舒平依然如期收到了一份回扣,落袋为安,也许真的是虚惊一场。
先安心过年再说,毕竟家里事也够呛,父亲已经接回老家了,日后的康复才是大问题,母亲也快七十了,能扛起照顾父亲的重任吗?上次和建平提了下,把爸妈接到他们家去小住一段时间,被结结巴巴的各种说辞拒绝了,估计也是朱丹的意思。是啊,谁也不希望有病人在家,能拒则拒。
舒平的这个年过的也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