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迟明天大桥就能修好,运兵运粮应当无碍,但是不是多架几道浮桥方便同渡?”卢蒙跪在高大的半人马面前,小心禀报。
“架,我们人数太多,一座主桥方便运输,多架浮桥让过河士兵阵列密集些,对方不敢轻易来冲!”朱祁镇望着夕阳下对岸高坡上那个如同铁塔一样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你们的兵员质量是不错,但能掏出来多少?朕打杀多少蛮子了,像你们这样的,还是第一次!”望着修了一大半的石基大桥,朱祁镇自言自语起来。
确实如此,朱祁镇之前也参与过扫荡蛮族,但是他第一次见到崛起速度、扩张速度如此之快的蛮族。
上次扫荡还是五年前,那时候的北面绝对没有这个种族,他们是新来的,在泰拉待的时间能有多长?
在五年甚至更短的时间里,这个奇特的种族甚至联合吞并了赫卡河以北的其他蛮族,冶炼了铁矿,有了重甲,甚至不知道从哪搞来了这么一批温驯的野猪!
比起战马,这些从高原上下来、动辄长两米的野猪的冲击力只强不弱!
“不能直面这些铁罐头,再厚的军阵也经不起他们一冲。”朱祁镇带着自己的亲卫和军官们走进了奴隶们新建的营寨,高贵的半人马不会和奴隶住在一处,奴隶兵的营寨几乎正对大桥,而半人马的大寨则是在他们后面。
当天夜里,欧克没有玩什么夜袭之类的花活,重骑兵的动静是瞒不住的,对面的床弩一直都稳稳的瞄着大桥对岸,执勤的军士也都没有偷懒,火把给桥上照的跟白天似的,玩这种花活只会弄巧成拙。
“那就只能等了。”欧克直言不讳,撒拉卡领着几个“一心会”的军官在山坡上放哨,时刻监视着大桥方向,隆美尔坐在坡这边跟欧克说话,面前燃烧着篝火。
且说,这种等待比抛洒鲜血更难熬,因为你知道这段空白期原本是应该打些阻击的,是该借着绿皮野猪重骑兵无人能挡的兵员质量去打击对方士气、杀伤敌方的。
隆美尔点点头,而后淡定开口:“他们的床弩也就逞这一会威风,等到他们的人过了河,这弩便没用了,再到我们后退,拉长战线,他们想用起码也得运一个月。”
欧克赞同颔首,朱祁镇这招床弩是不错,可是这种笨重机械,全运过河、爬高原进森林,没有一个月下不来。
所以,也就难熬这一会。
“但明天这场要打。”隆美尔沉吟了一会才开口:“我们的第一阶段目标就是要拖时间、沮丧他们的士气,不求一次性打崩他们,但是要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失败!”
“明天等他们放过来一万多兵的时候,你就带着骑兵上去冲一冲,冲完别回头,不要去他们侧面集合列队,直接背对着他们回高坡,床弩奈何不了你们。”隆美尔给出自己的对策。
欧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也是这么想的,一万人,是个比较稳妥的数字,欧克的七百重骑兵几乎能一波砸垮对面的军阵,而且不会被轻易缠上。
“那就让这场大战开始吧。”欧克用木棍在地上随意的画了个圈。
九月十日,清晨,朱祁镇一大早就起来用了饭,他们半人马吃肉,但是也需要吃些草料润滑肠胃,晚上还有额外夜宵来保证长膘。
马无夜草不肥嘛!
经过奴隶们的通宵运作,大桥眼看着就要成了,浮桥也架了小半,一次性能通个千把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