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维此刻没有心情体会安国少季的言语中的狭促,汗如雨下。
绞尽脑汁半天,才开口道:“安国师弟这话说的,师弟们都忙于招抚大计,纷纷立下了功勋,师兄自然不甘人后。带了两名师弟出来招抚。只是这些戎人不讲武德,直接偷袭了师兄,当真惭愧。”
符昌际和晏习礼两人已经被吓傻了,见季子维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理由,纷纷点头应和。
“我怎么记得,在我签署的招抚令册里,没有师兄们出使的计划。”安国少季看到季子维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三人出现在此地的缘由。
在一根竹简上写了军令,让史寅出去执行。
瞟了季子维两眼,安国少季作恍然大悟状道:“难怪你们招抚失败了,没有我的署名,擅自招抚,狄道的府库是不会拨给你们钱粮物资的。”
随后转向李当户,感慨道:“你看,我就说吧,儒生的招抚,就是花钱买平安。一但没钱了,这些部落就教他们做人了。”
“你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李当户对自己身份暴露很不满,不耐烦的开口道:“赶紧让史寅把他们拖出去埋了。”
李当户的话,直接就不装了。
季子维三人一时间瞠目结舌。
这不是谈的好好的吗?
怎么忽然间又要埋了我们?
你只是陛下身边的一个近侍而已。又不是长平之战里的白起。
凡是见过你一面的,就要被灭口?
“安国师弟,师兄往日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尽管安国少季的话里,同样不怀好意,但季子维现在只能向安国少季求饶。
“师兄,我也没办法”安国少季一脸无奈,“李当户是都尉,我只是個军司马,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你们运气不好,叫破了李都尉的身份呢。”
季子维此时也顾不得尊卑,一时间磕头如捣蒜。
“你们三人,能绕开黄河沿岸那么多小部落,想来是奔着河湟之地内去的吧,不要和我说什么招抚的事情,说点有用的。”
李当户脑子转的没安国少季快,此时却也发现了季子维三人出现在此地的蹊跷。
只是面对李当户的诘问,季子维三人决口不言。
这怎么说?
勾结匈奴?和匈奴谋划大事,覆灭大夏边军?
说出来,不但自己要死。
全族都要死。
安国少季嫌弃的看了李当户一眼。
到底是老李家的种,这脑子怎么这么憨憨。
审问人是这么审问的吗?
就在此刻,史寅带着一队亲兵,再次进入了大帐。
同时交给了安国少季三样东西。
一卷帛书,和一块玉璧,以及.....大夏城外的布防图。
见到安国少季手中的三样东西,季子维三人脸色瞬间惨白。
完蛋了。
这帛书和信物还有布防图,怎么被安国少季给找到了呢。
玉璧也就算了,戎人知道玉璧值钱,必然留着。只是这帛书,留着作甚。
难不成这帮穷逼戎人穷到连写帛书的帛布都不放过吗。
“将他们带下去,分开关押,严刑拷问。”
安国少季把玩了一会玉佩。
玉佩通体晶莹,云纹生动缱绻,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很巧,安国少季认识这玩意。
当今九卿之一的郎中令王臧的家传至宝。
王臧曾经拿到夏宽家炫耀过。
原本是一对,现在这里只有一只,另一只在哪,不言而喻。
将云纹玉璧放下,安国少季迅速阅读了一遍帛书。
果然,如今的大汉,就是一台巨大的草戏班子。
尽管对汉初这些儒生幼稚的斗争手段有所准备,但这特么的也太幼稚了吧?
齐地的平和太久,夏宽这帮儒生根本不知道汉匈之间斗争的残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