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说书上写得不对吗？”

“啧，看不看嘛。”

“那贵的玩意儿，不看白不看……”

如普所说，穿过一片茂密树林山丘，来到小蒙镇后山山坡。

石头山上零零星星地长着一些杂草，草坪只有三五颗树，其中有两颗刚好一左一右地长在池塘边。

沿着注入池子的溪流方向望去，山头是皑皑白雪，雪水汇集成池，难怪水体如此清澈透亮。

可这种水里，鱼儿很少见，禾一看见树下有一鱼竿，严格来说，也算不得鱼竿，是一截细细长竹上挂了一条发黄棉线，棉线顶端连像样的钩子和鱼漂都没有，只是缠着一粒粉色的小石。

普注意到禾一的视线聚焦在了鱼竿上，没等他发问，就先说：“每次我们来了，都有种莫名开朗，也不能总干坐着，这池子里，有一种鱼就钟爱盐石，把那小石头往里一扔，时不时地，还真能钓到一两条，不过你得反应快。

“喏，那边地上的，都是些小盐石。”

禾一顺着普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不远，那石头山山脚的缺口处，露出一抹粉色，他疑惑地问：“你指的是我们吃的那种盐？粉色的？”

“嗯……反正也是咸咸的，不信你尝尝。”

禾一舔舐了一下鱼竿上的粉色小石子，味道与家用盐基本上别无二致，自言着：“还真是……”

“先给钱六找个地儿吧。

“他之前喜欢坐这儿钓鱼，就埋这儿，怎样？”

“不成，树前他得坐，埋树后吧。”

两人把钱六安葬好，就回镇子。

普先到“家”，也就是他跟钱六的寄宿处，一座深山老宅。

挺大的老旧四合院，前门却只有小小一扇，显得不是很融洽，让人感觉有点压抑。

四周密不透风的外墙上，长满颇具年代感的青苔，外观虽不太能入眼，但其作为家住房屋的功能是无一缺失的，完好的瓦顶结构，就表示了它遮风挡雨的能力不俗。

两人分别前，普向禾一透露了钱六的“价”。

“大概，大概啊，露小几点金，不纠缠，大点儿金，能给你说好话，时限，最多三天……”

“金？百银……万铜……我想想法吧。”

至此，禾一以及他的团体，不仅正式宣告破产，还陷入了负债泥沼，如若不及时处理，只怕前功尽弃。

“难道只能卖原液了？”

回镇路上，禾一想了很多招儿，包括找人借钱，赊账抵赖等，不全是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法子，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十一队是个如此不靠谱的地儿，还能有人来吗？

可那是几金，几百银，几万铜，难不成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

没办法，禾一只能在这个夜里，等到所有人都熟睡，鬼鬼祟祟到坟地里去，从土地里刨出两瓶波流原液。

即便如此，禾一还是吃了涉世太浅的亏。

一道刻印于小坟屋门口的奇特无色纹印，在禾一出门时，就已经通知了其主人，关于禾一在半夜离开的动向。

禾一的所作所为，皆被一双深藏在黑暗中的犀利眼睛悉数捕获。